兩個丫鬟應,分頭去忙了,肖絳就繼續專心致志的做自己的事。
所有大事已了,講藝堂那邊應該可以重新開課了。沒有教科書,只能自已憑記憶和這幫學生的程度自行編寫。
而遠在桑扈居,小魏正端坐在梳妝臺前,慢慢在已經潔面卸妝的臉上涂著油膏子。她的滿頭長發已經散開,烏油油的拖在身后,站在身邊的白芷拿著一柄玉梳,輕輕的梳著。
茜草在坐在旁邊的杌子上,有一針無一針的繡著什么東西,時而還恨恨的把針重重的扎在繡繃上。
好半天,終于忍不住說,“二夫人,您看看她那個張狂勁兒,那般拿大,奴婢也還不如瞎了呢,看不到,心里也就不惡心!”
“你說的她,是指誰?”小魏氏抬了抬眼睛,注視著鏡中的自己。
“還有誰?嘉魚居那一位唄。”茜草氣呼呼,“娶她過來也就是個擺設,經過這次刺殺的事件,王上必定是出于什么考慮才把她位置擺得正了一點,她還真拿自己當個人物,拿自己當盤菜了!”說著,做了一個干嘔的動作。
白芷瞪了茜草一眼,以眼神示意她不要說了。
但茜草卻好像沒看到似的,繼續說,“不過奴婢再細想想,那個女人還真是一盤菜。就像之前邢媽媽說的,她好像每一步都如履薄冰,眼看就掉進冰窟窿里去,但她偏偏就是有本事好好的站在岸上,而且還越走越高。這不,三番兩次的作妖,三番兩次的鬧出事來,可居然就從落雪院一步一步走進了嘉魚居。雖說只是谷風居的側院,好歹也是主院。”
“那又如何,又沒有圓房,不過是無寵的女人。”白芷連忙接過話來,快速看了小魏氏一眼,生怕她不高興。
小魏氏的神情卻還是淡淡的,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聽聞白芷的話,不禁冷笑,“這王府里,有哪個女人是有寵的呢?”
白芷和茜草就對視一眼,都沒有接話茬。
王上英武,卻向來冷心冷情,就連菀柳居那個漂亮的白姨娘,王上似乎也沒有正眼看過幾回。
也就是三夫人練霓裳,平日里在王上身邊出現的次數多一些。
茜草一咬牙,佯拍了自己一個嘴巴,才說,“論理,奴婢一個當下人的議論不到主人們的事兒。但是我一心向著二夫人您,就算是掌嘴的話,說不得也要說上幾句。”
小魏氏就停下手,側過臉,也不望向茜草,就這么個優美的姿勢。
茜草張了張嘴又閉上,而后咬牙似地再張開嘴,好像下定決心似的,“現在武國來的那個女人住在了嘉魚居,倘或王上想要圓房或者這女人使些手段……都在主院里不是近水樓臺先得月嗎?如果讓她得了寵,甚至生下一男半女,這府里豈不是要變天?”
小魏氏登時皺了眉,喝道,“你太逾矩了!”
又拍了下桌子,“看來是我平時太縱著你們,縱得你們無法無天,什么話都敢往外說!王上房內的事,是誰能置喙的嗎?”
茜草撲通一聲跪到地上,膝行幾步,“奴婢知錯,奴婢認罰!可奴婢還是要請二夫人想想辦法。不是私心,是一心為了二夫人,為了王上,為了咱們燕北國呀。肖氏是武國人,行事陰險狡詐,肯定沒安好心。您得讓王上那個親賢人,遠小……呃,什么遠妖精!”她說得半文半白,但情真意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