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罕就直了直身子,認真的眨了眨烏黑的大眼,“之前收集的消息,當然千真萬確,可這次收集的消息也是千真萬確。這只能說明這其中有詐,只是我們不知道詐在哪里,是誰詐的。”
“能查出來嗎?”馬士宏問,重新又把玉罕攬在懷里,好像并不曾心有芥蒂似的。
“凡事都有破綻,只要有破綻就能查得出,時間問題而已。”玉罕伏在馬士宏懷里,看起來嬌弱柔美,但目光堅定且冷靜,“只不過之前出了那幾檔針對燕北王妃的事兒,如今燕北王府的防衛鐵桶一般,不那么好插手。就連燕北王妃挑頭要制造的那個什么藥材,也根本探聽不到消息。我們的人……暫時不敢動,否則就跟武國布在燕北的暗線那樣,怕被人連根都挑起。那樣的話損失就大了,若在布局,可不是一年半載可以成的。燕北王,并不好相與。”
“那是自然,他雖然沒肉,可卻是個硬骨頭。如果隨隨便便什么人都能叼了去,燕北早就完了。”馬士宏說著,在玉罕圓滾滾的臀部上掐了一把。
玉罕嬌嗔的哼了聲,“反正王您放心,我會盡快查出其中的緣由。這件事連武帝都被蒙在鼓里,那才是真正的冤大頭。若是用你們漢人下的那種黑黑白白的棋來說,只怕這事早就布好了局,牌面大得很呢。”
“我的乖乖小玉罕,那叫圍棋。”馬士宏笑了笑,又在那臀上拍了拍,“不過你這比喻挺好,就是法子有些笨了。”
“我哪里笨了?王倒是說說!”玉罕撒嬌,扭動了下身子。
她的自稱向來隨意,故意表現個蠻勁兒,從來不說妾身啊賤妾呀之類之類的。
偏偏,馬士宏似乎很受用。
“當有一堆亂麻,你無論如何也拆不開,那你要怎么辦呢?”馬士宏順手拿起桌上切水果的那把小刀,虛虛地在玉罕的面頰上蹭了蹭。
玉罕根本不怕,睜著大眼想了想說,“那要看這堆亂麻我還要不要。”
“對呀,燕北王妃就是本王不想要的那團亂麻。這亂麻擺在那兒的話,還礙了本王的事兒。你也知道,就算燕北王要被拉攏,與絕不能倒向武國那邊。不然咱們越國就算有天塹之險,也同樣會被踏成平地。”
“那就一刀斬斷這亂麻吧。”玉罕把小刀拿過來,扎到了一顆紅紅的果子上。
她用力很巧,那果子沒有被斬開,卻流出了紅色的汁液,好像人血似的。
馬士宏贊賞的點了點頭,“小玉罕不僅美貌,而且非常聰明,一點就透。死個把人總要容易得多,犯不著在無關緊要的人和事上浪費時間。”
他說話的時候仍然笑面佛似的笑瞇瞇的,可卻說著這樣狠毒的詞匯,還帶著徹骨的冰寒之意。
玉罕取過那只破了的果子,湊到唇邊,輕輕吮著上頭紅色的汁液,似乎漫不經心地道,“哎喲,那個女人風頭正盛,大約想不到大難要臨頭。我啊,只要一想到有刀子劃在美人的脖子上,心里頭還怪高興的。”
“別露了行跡,弄巧成拙可不好。”馬士宏沉了聲音。
“王可放心吧,我做事,何時讓王擔心過。我正想呢,怎么才能死得花樣翻新,才夠好玩。”
馬士宏點了點玉罕的鼻尖,又嘲諷的扯扯嘴角,“武國占著大好河山,皇帝卻是個草包。看不上燕北就不要拉攏,既然拉攏了,何必又羞辱人呢?做事這樣半吊子,簡直是個被寵壞的孩子。趙淵這賜婚簡直是結仇,不過反過來,倒給了本王機會。”
“那就如王所愿。”玉罕咯咯地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