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絳搖了搖頭。
她平常那么愛吃東西的人,那么典型的吃貨,這時候卻覺得喉嚨里有什么東西頂著,根本食不下咽。
“剛才我去看過了,二夫人三夫人和那個白姨娘也都準備好了,在大門口的馬車邊候著。王妃如果不吃東西的話,阿離姐姐就帶些小點心,萬一餓了可以墊補墊補。我看現在時間雖然不晚,倒也是可以出行了。慢慢走,不那么趕。”窗外,傳來千朵的聲音。
這丫頭現在天天往嘉魚居跑,竄上竄下,既沒有人注意到也沒有人管,也不知道誰給她的指示,根本以王妃的保鏢自居。
雖然她還是一身道姑的打扮,人家抱拂塵,她懷里抱著一把劍,好在大家都習慣了。
“那走吧。”肖絳深吸了一口氣,起身。
同樣的,燕北也沒有武國那些深宅大院的規矩,女眷只能走到二門,然后坐馬車出行,到了外頭還要戴著惟帽冪離什么的。
燕北風氣開放,女人都能在街上與人攀談,或者做生意,所以這些夫人們也是站在大門外等,并沒有引起什么圍觀。
就是小魏氏,看起來真的非常“文雅”,帶著大戶人家的感覺,長長的面紗一直垂到了膝蓋的部位,擋住了她的臉。
不過她身姿窈窕,綠鬢如云,那頭發質很好的頭發倒是給她增色不少。
白姨娘照例是清純無辜小白花扮相,不過臉上化了大濃妝。這樣素凈和艷麗強烈的對比,倒把她襯得更加奪目,確實不負勝京第一美人之名。
倒是練霓裳衣著簡單,不施粉黛的站在那里。只不過她梳著高髻,穿著從前的軍裝,再加上她那傲人的身高和挺直的身板,在現代的話妥妥的合影殺手。
見到肖絳的那一瞬間,練霓裳的眼睛里閃過贊賞,隨即就上前一步見禮。
不管倆人私下的關系再怎么好,是什么樣志同道合的好朋友閨蜜,但是在公開場合,因為身份的關系,規規矩矩的禮節還是要守的。
白姨娘看在眼里,不禁大大翻了個白眼,在那里低聲的嘀咕著,“本來是個三,人家第二的還沒出頭呢,顯擺什么呢?”
她本來就站在小魏氏的后頭,這句話說的聲音再低,可是在清晨四周寂靜無聲的時候,還是讓小魏氏聽個滿耳。
但后者卻卻根本沒有反應,好像完全沒聽到似的。
于是白姨娘又找補了句,“切,每天跟著人家正牌王妃混的那么熟有什么用呢,王上也不會多看她一眼的。”
這話似乎說者無意,但聽者一定會有心。
而且是扎心。
正牌王妃四個字,對小魏氏來講就像四把刀子,刀刀正中紅心。
而且說什么和王妃混得那么熟?她可是抱著原配王妃的牌位進的府,地位豈不更高,但王上可有多關愛她一點半點了嗎?
這話說給誰聽呢?是諷刺誰不成?誅心!
小魏氏暗暗握緊拳頭,指甲刺中掌心的疼痛讓她保持清醒。
等著吧!
王上離開了王府,自然就有人能治理這些妖魔鬼怪了。誰笑到最后,可還不一定呢!
想著,小魏氏擺著她那完美無缺的儀態,也過去行禮。
肖絳本來不喜歡古代這種人分三六九等,見人拜來拜去的行為。可是她必須習慣這個環境,而且她隨和,可有人卻認為她軟弱可欺,此風不可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