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王妃”二字,肖絳愣了片刻,才意識到小魏氏說的是魏家大小姐,那個牌位嫁過來的正牌王妃,元妃,并不是她。
“我明白了,原來是去告狀。”這下,練霓裳也明白了,不禁氣得冷笑,“倒不知道你招惹她什么了,又礙著她什么了?”
沒等肖絳回答,就自言自語的道,“哦,是了,定然是昨日送大軍出城的時候,王上對你那番態度招了她眼氣。可這不是很奇怪嗎,她進王府好幾年了,王上看在魏老將軍和夫人的臉面上,看在她一片忠心為主,對她有些尊重,但卻從來不假辭色。她本來就是個守牌位的,是個擺設呀。而且從來沒有人強迫她,是她自主自愿,還受到了很好的對待。平常看她行事倒還好,怎么非這時候鬧騰起來?難不成居然對王上存了非分之想?呵呵,王上才走,她就弄這些不得臺面的手段,居然是個攪家精!”說著一拍桌子,顯然是有點生氣的。
肖絳倒還淡定,坐在那里,沉默片刻,隨即吩咐阿離,“既然如此,都打起點精神,只怕魏老夫人很快就到了,到時候有點事兒不要措手不及。雖說我不是個管家的,可畢竟……”
唉,這就是當王妃的壞處。
干活的雖然是底下人,頂雷的可必須是她呢。
“你覺得魏老夫人會來嗎?”練霓裳還有點僥幸心理。
肖絳笑,“二夫人好好的,都把自己折騰出那么重的病來,魏老夫人怎么有不來的道理?而且她都提到了前頭的元妃,身為一個當娘的,尤其還是失去女兒的,怎么忍心女兒在地下不安呢?”
再說,高闖雖然目前身邊沒有女人,但之前肯定是有過的,不然高瑜和高鈺從哪里來的?棄話費送的嗎?
肖絳并不介意他的過去,在意的只是現在,看重的是未來。
但是高瑜高鈺的生母從來沒有人提及,就連練霓裳也沒有跟她說,極可能是沒有什么地位的人。也可能是偶然相逢,露水姻緣。也可能是人生相遇,擦肩而過,甚至短暫相處就生死相離。可是既然這對雙生子能被封為世子世女,就必然是記在元妃的名下的。
等高闖回來,她真的也要問問他,高氏姐弟母親的事。
另一方面,魏老夫人對認的干女兒,也就是小魏氏都那么看重,何況記在女兒名下的一雙兒女呢?說起來也是寶貝外孫。小魏氏只是個抱牌位的,將來的香火供奉實際上還是得靠高氏姐弟呀。
“必然會來的,只是早晚的問題。”肖絳又著補了句,然后轉過頭來問練霓裳,“魏老夫人我不熟悉,就昨天在送行的街上遠遠看了一眼。以你的了解,你覺得她老人家的行動力如何?”
“果斷堅決!”練霓裳毫不猶豫,“今天有點晚了,而且出于禮節自然會派人過來知會一聲。你等著吧,最快明早,最慢后天。”
頓了一頓,轉過頭來對著肖絳語重心長,“我要提醒你,那可不是一般的老夫人。他年輕時候也是從過軍的,殺伐果斷,性格剛強,即便到現在也是說一不二。據聞,連魏老將軍那樣強橫的人都要讓他三分。只是后來她生了魏大……元妃,這才回歸內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