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魏氏一個頭,嘭的磕在地上。
“疏云無才無能,可是老夫人看中,王上又給臉面,我怎么能不盡心盡力?”她哭道,“就算前些日子病的死去活來,只要能起身,王府的事兒也沒落下呀。”
魏老夫人窒了窒。
不管眼前魏疏云是不是丫鬟出身,是不是她認的干女兒,現在既然已經是王府的人。而這里也是王府,論理,就算興師問罪也輪不到她。
只是太心痛,太生氣,一時也顧不得其他。
旁邊的春媽媽見狀連忙上前,一邊扶起了小魏氏一邊道,“二夫人真是盡心盡力,誰都看在眼里的。老婦人不過一時情急……可是遇到這樣的事,又有誰能不急呢?實在是太……”
“我也知道,我也是很心急的,只是真不知道為了什么?!”小魏氏咬了咬嘴唇,把淚意生生壓回去,只聲音帶了點哽咽,又帶了更多的堅定說,“我去查!我立即就查!想弄死我可以,但誰也不能傷害姐姐!”
她說的擲地有聲,搭配著蒼白的面色和堅定的眼神,即便魏老夫人也算閱盡千帆,也情不自禁的就相信了。
而且她辦事也算利落,當著魏老夫人的面,把負責奉先堂管事提了來,直接審問。
這樣做可算是十分沒有規矩,可是也表現了她的急切。
管理這奉先堂這樣的地方,自然是老成持重還很能干人,而且不僅需要根基,至少還要身家清白幾輩子。
是侍奉王族高氏的祖先啊。
古人很看重祖先,那真是半點褻瀆不得,做事也容不得半點疏忽。
所以反反復復審了一個時辰,那位負責奉先堂的媽媽雖然對發生的事也很震驚,但回答問題卻滴水不漏,讓人挑不出任何錯誤。
關鍵是到最后連魏老夫人都相信,這個管事媽媽確實沒做錯過什么。既沒有人能隨意出入這里,平常的灑灑清潔以及供奉什么的,也都不曾有誤。
“說一句自辯的話。”那位管事媽媽最后對魏老夫人說,“若是奴婢平日里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妥當,導致出了現在這狀況,怎么偏偏就這一處呢?若是有心的,故意的,明明知道您今天要來,又是何必?!”
這話說的太明白了。
如果是平常做事敷衍,為什么奉先堂內外纖塵不染,有條有理?供桌擦得亮閃閃,干凈的可以映著人的倒影。就算脫了鞋子,只著白襪站在地面上,也不會有染一點臟污。
如果是對元妃有什么惡意,怠慢或者侮辱牌位,卻為什么要偏偏選在魏老夫人出現的時候,不是自己找死嗎?
而且細想一下才發現,當時元妃的牌位和供桌都是干凈的,上面供的貢品也都很新鮮。牌位上的濕意……似乎剛沾染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