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猶豫,上前收好,同時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鳥之將盡,其言也哀。首先,我不覺得那人都快死了還要撒謊騙人,其次那人也說了,這藥當年是誰買過,誰又出銀子改良過,并且在哪里試過藥。我也曾打聽過……”
說著,認真點了點頭,表示“那人”所言不虛。
藥,非常管用,而且沒有痕跡。
“越國來的……”魏老夫人沉吟了下,“那邊接近南蠻,雖不開化,卻真的有些奇詭又奧妙的東西。”
重要的是,那么遠的地方來的方子,出方子的人還死了,這不就是死無對證?
“配齊這個方子上寫的藥,需要多久?”她又問,就是正式進入了這個計謀。
小魏氏心中暗喜,卻低眉順目的說,“要不怎么說老天相助呢?這些方子里貴重的藥材便罷了,有好幾味平常根本不常用,藥引子也很難得。可偏偏年前的時候,我名下的那幾件家藥材鋪子來送年禮,那幾味最難得的也在其中。藥引雖最難……卻是那人當初連方子一起給的。”
“如此說來,萬事俱備……”魏老夫人瞇了瞇眼睛。
小魏氏斂了斂神,幾乎控制不住地喵了旁邊的邢媽媽一眼。
幸好她動作極其微小,魏老夫人和春媽媽的心思又在那件事上,都沒有注意。
“種種準備,我一定會處理得妥妥帖帖。就是這動手……”小魏氏看了眼魏老夫人,以及春媽媽。
“只怕不容易。”魏老夫人皺了鄒眉,“她畢竟是王妃,王上很是寵愛,所以身邊的護衛少不了。兩個貼身的丫頭就不好對付,那個小道姑更了不得。而且王上這么喜愛他,怎么可能不在她身邊安排暗衛人手?你這個法子好是好,只怕不容易做成。”
“確實如此。”小魏氏承認,但同時又眨了眨眼睛。
魏老夫人頓時知道,小魏氏已經有了主意。
于是她點了點頭,小魏氏就又湊進了,聲音壓得極低的道,“自然不能在王府里動手,不然很難脫了干系,也不可能不驚動他身邊的人。但是我聽說,過幾天她要到莊子上去……”
其實這個房間里并沒有別人,也不用擔心外頭有人偷聽。
但人就是這樣,所謂做賊心虛,只要謀劃著不好的事情,不管內心多強大的人也不會理直氣壯。
壓低了聲音說話,鬼鬼祟祟的,不過是內心的肢體表達而已。
一老一小兩個魏家的人在那里嘀嘀咕咕了半盞茶的時間,一切才算商定。
而后魏老夫人略坐了坐,也就離開了。
沒有人知道,一個惡毒的陰謀正在形成,并且正在執行之中……
“你怎么看?”回到自已屋子略加洗漱之后,魏老夫人穿著松泛的衣服,歪在窗邊的塌上問。
“好比咱們在戰場上。”春媽媽想了想說,“本就是對立的,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容不得咱們心軟。”
頓了頓,又說,“這事又不傷及人命……我佛慈悲,也有金鋼怒目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