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也是如此,如今的桑扈居里,除了白芷和茜草兩個人,連粗使丫環和婆子也沒有。
王媽媽審問完之后,早就下了大牢。但因事關機密,老郭親自送去衙門,不許任何人打聽,只單獨關在最深的死牢之中。
和當時莊子上配合她們行事的那廚娘一起。
只剩下春媽媽還全須全尾。
肖絳說話算話,真的沒有牽連他們的家人和其他無辜者。
千花上前幾步,躍過高墻,從里面把門打開。
因為平時劉女就是這樣守著桑扈居,外人進不來,里頭的人也出不去。
這些日子倒是平安,至少表面是這樣。
高闖邁步進院,看樣子對此地極為陌生,真的是從沒有進來過的。
小魏氏在屋里聽到動靜,連忙出來拜見。
同時出來的,還有劉女,以及白芷、茜草。
小魏氏已經帶罪之人,自然不能住在正屋,而是住在偏廂原來白芷和茜草的房間。這兩個丫頭和劉女,分兩處住在對面的廂房。
平時,一些雜務也是這兩個丫頭在做。
只是她們也不能像平時那樣錦衣玉食,比普通富戶人家的小姐過得還好,現在看起來也有點零落狼狽感。
但劉女還是原來的樣子,也照樣蒙著面。但身上有一種坦然的氣質,再不似之前的死灰。
這位歷經苦難的老人,正在慢慢恢復吧。
肖絳很欣慰,對劉女點了點頭。
高闖也是。
劉女就施了個道家禮儀,而后退下。
“你們也下去吧。”肖絳吩咐白芷和茜草,“王上要單審小魏氏。”
她這樣說,兩個丫頭就慌忙退下。
心思向來活絡的茜草還在轉身之際,極快的偷瞞了眼高闖。
可高闖面上的寒霜,嚇得她腳下趔趄,差點摔倒。
這曾是她仰慕了許多年的王上啊!
那樣英偉,那樣光芒萬丈。
她曾以為是二夫人無能,倘若當初她抱著牌位嫁過來,必定能得到王上的寵愛。至不濟,也能生個一男半女。
她活動過心思,想把二夫人擠兌下去,讓魏老夫人重用她。然而二夫人就這樣敗了,魏老夫人更像是被生生轟出了王府。
那可是王上義母一般的人物,王妃竟然敢!
她不知道是發生了什么大事,可連王媽媽都不見了,她也不敢問,更是不敢說。外頭什么情況,她現在一無所知,更不知是不是會連累到她和姐姐。
現在她只慶幸,她的野心還沒到實施的時候,不然死都不知道自已怎么死的。
和那個矮小的,臉上一直蒙著巾子的老道婆打聽,卻根本打聽不到什么。那人像個鋸了嘴的葫蘆,有時候看起來還很可怕。
現在見到王上的樣子,她滿心都是疑惑:憑什么?憑什么她會覺得以她這樣的低賤女子,能夠肖想王上?
她真是瘋了!
她怕得要死,只恨不能快點回到魏府去,回到爹娘身邊就好!
可是她現在出不去,如今二夫人求了王上來,不知道她和姐姐會如何呢?
像王媽媽那樣消失嗎?姐姐倒罷了,她可沒少為二夫人做事……
“不要四處看。”耳邊,白芷輕聲提醒,又搖了搖頭。
茜草立即就把要打聽和探聽的那點心思壓回去了,半點頭也不敢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