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草嚇得一哆嗦。
這么推測不是沒有道理,此事她們雖然不知情,但畢竟是近身侍候的人,小魏氏心里怎么想的,魏老夫人最忌憚的是什么,她們心里明鏡似的。
“王妃看起來,好像沒事啊。”茜草說。
白芷道,“這不是廢話嗎?你平時的機靈勁兒呢?王上那么喜愛王妃,若真傷了半根寒毛,都必是雷霆怒火,哪會像現在這樣,任王妃就做了主?”
都不用聽說,也不用眼見,只無意間的一瞥,就看得出王上有多么寵愛王妃。
對這種事,女性有天然的直覺。王上只是看了王妃一眼,那眼神就像粘在王妃身上,挪不開似的。
若非愛到心坎里,王上那樣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何至于?
“那為什么也關著我們呀。”茜草不服。
“雖是關著,可也沒短了吃喝,只是不讓出門罷了。”白芷靜靜地,“咱們畢竟是二夫人親近的人,怎么不也得防著點嗎?王妃已經很君子了,你急什么?難道還敢對王上有非分之想嗎?”
茜草嚇得撲通一下跌坐在床邊,“姐姐不要這樣說了。是我豬油蒙了心,竟然生出那樣的想法。現在我只想遠遠離開這里,回到爹娘身邊去!”
又想起高闖那個冰冷的眼神,除了看王妃,看向小魏氏的目光都沒有半分溫度,冷就能把人冷死,不禁打了個寒戰。
隨即,不可抵制的哆嗦起來。
白芷看茜草嚇得可憐,也不再多說什么,只道,“好在你我沒有作惡,就算你平日里耀武揚威的,還狠狠得罪過王妃,想來也沒有死的罪過。但……”
她瞪了妹妹一眼,大約因為正氣,居然有點威嚴,“你從前幫著二夫人做的那些,我不知道的那些,細無巨細都告訴我。我們來分析分析,有什么地方有異常的,倒不如提早坦白了吧。”
“這……這不是讓王妃知道我做的那些……”茜草害怕得抽抽搭搭。
白芷無奈。
往日里囂張跋扈,全王府的丫頭就數她就掐尖拔上的。可真是到了要命的頭口,卻慫成這樣。
這樣的人,從前聽魏老夫人說過,是做不成大事反害事的。
好在,現在還來得及。
“我聽王妃身邊的阿泠念叨過王妃常說的一句話,叫做: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白芷說,“你到底做過什么,不妨跟我說說,我難道還害你不成?記得一定要把所有事都說了,不留半絲覺得不對的地方。說不定,就有些有用的東西。”
膽大包天的茜草這時已經六神無主了,姐姐說什么就是什么。當下就擦干了眼淚,努力回憶。
高闖大約是厭惡透了小魏氏,才不過第三天,一小支隊伍就把小魏氏送出了王府,送去了城外的尼姑庵。
隨行的,有她的兩個貼身丫鬟白芷和茜草,帶著兩大車吃用的東西。
但劉女沒再跟著,只是另派了一小隊府衛跟從,三個家丁,三個仆婦。
三個仆婦倒是健壯,但家丁卻都是有殘疾的。
外人看來,就覺得這是份養老的差事。但犯了錯還有人侍候,王上的行事已經非常厚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