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酥酥妥協了,至少嘴巴上妥協了。
青鸞不著痕跡的松了口氣,不管怎樣,她還是聽自己話的。她滿意的點點頭,轉身看向巨大木樁上標記著各類信息的巨大地圖,反復思考起了這一戰的細節和戰法。
只是她不曾在意到的是,這位私下里和自己親如姐妹的青酥酥,在其轉身離開時,其眼中居然閃過了一絲詭異的黑色光芒。
九龍城內同樣風云變幻,皇宮中,人皇依舊昏迷不醒,而作為其生母,皇太后卻并未在女兒最為無助的時候陪伴在她身旁。
寂寥的晚風呼嘯而來,似乎在向人們警示著一場壓抑的暴雨即將來臨!
皇太后慢慢的走在一條昏暗的密道內,其道路不僅狹窄無比,而且從周圍潮濕悶熱的環境來看,其通往之處恐怕也絕非善地。
吱呀~
沉重的石門緩緩打開,死牢的最高官員清典吏司恭恭敬敬的舉著燈,誠惶誠恐的迎出了這位地位非凡的老婦人。
“都安排好了吧。”
也許是受皇太后的熏陶,就連攙扶著她的小侍女說起話來也是如此冰冷,以至于習慣了人情冷漠的吏司大人也是聽得心頭發慌。
“太后放心,下官已經安排的妥妥當當!”
這一晚,死牢是例行封閉,禁止探望的,可是死牢中幾乎沒有獄官膽敢告假或是休息,但除了負責看守固定區域的獄官外,大多人都是被分配到了死牢的外部用以巡邏防范。
不僅如此,所有牢房的鐵門上都被人遮上了一層厚厚的黑布,這樣一來,原本就昏暗的死牢內更是顯得暗無天日。
“恩...”
皇太后目光直視前方,始終沒有停留在吏司的身上一秒,就這樣微微的擺了擺手。
那佝僂著腰的吏司也不惱怒,就這么唯諾諾的在前方引路。
三人一路前行,繞過被黑布遮住的十余間牢房后,終于是在死牢的深處看到了關押獨孤毅的地方。
“草民獨孤毅,見過皇太后。”
黑暗中,獨孤毅仍舊泛著炯炯神光的雙眼忽然睜開,隔著黑色布匹,卻依舊精準的判斷出了來人的身份。
“你知道哀家要來?”
皇太后輕輕揮手,一旁的侍女和吏司便十分識趣的退到了遠處,她輕咳一聲,似乎不習慣這附近渾濁的空氣和壓抑的環境。
“五成把握而已。”
獨孤毅笑著回答,神情既算不上自得,也說不上平淡。
“那你有幾成把握,走出這扇牢門?”
皇太后看了看附近臟亂的環境,這時倒是有些懊惱沒令下人送來一把干凈的椅子了。
“這個嗎…就要看杏親王的態度,以及許南山的本事了。”
聽到此番回答,皇太后斜眼看著黑布后面那道模糊的人影,輕哼一聲。
“哼!愚蠢!”
“哦?難道不是?”
這下可是輪到獨孤毅好奇了。
“你想的太復雜,也太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