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吧!來跟我做,深呼吸。”馮生以為自己和井龍很投緣,是過命的交情,所以很熱情的說道。
井龍很想一腳踹死馮生,但是看在曹柘的面子上,只能忍了。
“你很難受,無形的鎖鏈纏繞在你身上,你離開的越遠,鎖鏈勒的就越緊。”
“你拼命的掙扎,這些鎖鏈卻往更深處扎。”
“按理說,像你這樣的,沒有資格,也沒有能力逃出太后的手掌心,但是你偏偏有運氣,走到我面前···那你告訴我,這是運氣嗎?”曹柘問道。
井龍喘了口氣,然后冒著冷汗,咬牙說道:“這當然不是運氣!”
“我受睿王所邀,受他的保護,所以才能周旋至今。”
“太后的奢靡與妖性,已經動搖了國本,宗室不可能繼續放任。”
“我是太后親手培養出來的,當年她將一共三位剛出世的皇子,丟入井中溺死。而我就是那口井,所以我雖受太后驅策,卻心中恨她入魂,殺她是我最大的心愿與目的。”井龍雙目泛紅說道。
他似乎顯得很坦誠。
見識到曹柘的強勢之后,他迫切的想要將曹柘爭取過來,與他站在一處。
為此,他不惜敞開胸懷,說出一些本不該言的隱秘。
“睿王···?”
曹柘知道,井龍口中的睿王,算是先皇元豐的胞弟。
因為身體不好,曾經有名醫診斷,活不過二十。
故而被兩代先皇特許,他可以不必就任封地,而在京城療養。
然而如今,這位睿王也有四十多歲了,連其胞兄元豐都已經死了,他卻還活的好好的。
“說說你認為的太后吧!”曹柘說道。
至今為止,曹柘已經聽到了兩個版本。
在常城隍的口中,她是禍國的妖婦,必須除之而后快。
在乾德口中,她又是一個被利用的可憐女人,需要人搭救。
現在曹柘想要聽聽,井龍口中的太后,又是個什么模樣。
只有弄清楚了敵人的‘模樣’,才能找到對付的方法。
否則,太后只需要宅在皇宮里不出來,那大明江山不壞,便沒人能奈何的了她。
井龍整理了一下思路,隨后說道:“她當然便是全天下最美的女人!她的美麗,甚至超越了‘人’的范疇,便是妖魔,便是精怪,都會覺得她的美,無可匹敵,甘愿受她驅策!”
“只有見過她,才會知道為什么,元豐皇帝即便是知道她的真面目,依舊會愿意寵著她,任由她毒害子嗣。”
“也只有見過她,才會清楚,為什么如劉隨安、張豐載、李延年、胡舟、甄坪這樣的人,都愿意為她肝腦涂地,竭盡所能的取國家之所有,為討她一人之歡心。”
“但她又是最可怕,最丑陋的人,為了美麗和年輕,她可以做出任何令人發指之事,為了奢靡與享受,她可以致一切于不顧。”
“大明國祚綿延,國運未衰。但所有清楚她的人,都很明白,有她在一日,大明的國運長不了。天發殺機,固然移星易宿,然人發殺機,則天地翻覆。”
曹柘從井龍的口中,獲知了一個更客觀的萬太后。
他沒有一味的詆毀。
但是,卻又撕開了她美麗的外衣,展現出了其真實的丑陋。
無論她成為這樣的原因是什么。
為天下計,為蒼生計,為得到第一名,太后她死定了!
曹柘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