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凜玊的提議,在逐漸冷淡下來的氣氛中,得到了廣泛的認同。
這也是必然的!
凌凜玊選擇的時機很好。
如果早一點的話,那些借由王靜姝攻擊整個儒修體系的人,還沒有偃旗息鼓。
正是猖獗之時,便根本聽不得這樣‘拖延’的提議。
如今他們自己丟了顏面,面子和里子在這一場都遭受了挫折,正是氣勢衰敗之時。
便也只好順勢應下,然后回去舔舐傷口,重新尋找新的機會,進行新的規劃與安排。
偶爾投來視線,隔空眺望的曹柘,對凌酥酥的處理不置可否。
坦白而已,凌酥酥的這種處理方式,只能說一句‘中規中矩’。
在曹柘以凌酥酥的性格、能力,進行的推算中,這個發展方向,不算是最好的,當然也不是最差。
算是在她能力范圍內的正常操作。
但是,這件事絕不可能這么簡單。
劫數之所以是劫數,便是因為在劫難逃。
越是躲避,便越是接近,越是以為已經想辦法推遲或者克制,便越是積壓的更加洶涌。
曹柘也從未想過逃,他只是要把控劫數,然后因劫而生緣而已。
小小劫數,他從未懼之。
只是不忍其傷了儒道根基,斷了此界一番緣法而已。
“西游記里,菩提老祖對孫悟空說,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之法,是躲避三災的法門,我不算會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唯有一手斡旋造化,練的還算勉強合格。”
“卻不知對著劫數,生不生得奇效。”
此時曹柘的指尖,一點毫光在斡旋造化的作用下,不斷的扭動,然后熠熠生輝。
毫光演變,隱約化作了一座文宮,其中供奉著儒家的諸圣,其中曹柘當仁不讓,居于首位。
諸圣仿佛有靈,各種微言大義,銘刻其中,如虹光一般流淌。
隨后曹柘將文宮拋入沛然的浩然之氣中,交由浩然之氣蘊養,同時又洗練、轉化一部分的浩然正氣。
將原本純粹的浩然正氣分離出來,轉化為一種更為獨特的能量。
完美的保存了浩然正氣的效用同時,又具備了一定附著性,同時性質還在不斷的演變,往更豐富,更充分的方向。
以斡旋造化改造浩然之氣,使其從人道氣數之中,逐漸的分割、獨立出來,這就是曹柘上溯到源頭,所做的努力。
他不必如王靜姝、凌酥酥一般,去執著于人間的那些爭斗、好惡。
因為那對他而言,并無意義。
卻也并不意味著,他就打算全程旁觀,將劫數甩鍋。
他的所作所為,才是針對核心矛盾而去的。
當然,王靜姝與凌酥酥也有她們的必然作用,不可替代更不可抹除。
假設沒有這么一出,曹柘直接提出儒修改革,在其中加入新的‘元素’,那未必會被廣大儒修接受。
能夠更輕易的獲得‘力量’,哪怕是心向正義的儒修,也還是會偷懶的。
書院之內,講壇辯論,名義上是王靜姝稍勝一籌。
令不少暗中鬼祟者膽寒的是,王靜姝拿出來的那些‘夫子’手書的字帖。
無論是何人,無論存了什么心思,在那字帖之下,都像是被扒光了衣服一樣,完全不加掩飾的站在眾人眼前。
在字帖的作用下,道出‘實情’的人已經不止是單純的社死了。
那個孔家的族老還好,只能算是自打嘴巴,從此丟了名聲,灰溜溜的返回曲阜,然后靜等著天年一至,撒手歸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