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不能因為這點小挫折就輕言放棄。”
莊老的表情一下子嚴肅起來,“你想想看,老頭子我當年接連失敗了十次都沒放棄,何況你這才多少歲?未來的人生還長著呢!”
“呃...請問這里面是有什么講究嗎?”
江一帆眨了眨眼,不懂就問地虛心討教,“難道拿到執照后再繼續參加見習培育師的考試,會有額外的好處嗎?”
“唔...”
對于這么一個奇怪的問題,莊老沉吟了一會兒,轉頭對身旁的眼鏡青年問道:“小沈,現在有這種說法嗎?”
“沒這種說法。”
沈詔搖了搖頭,“但我感覺你倆聊的不是一個話題。”
逐漸回過味兒來的莊老,神色詫異地看回江一帆:“你是覺得自己這次考試能穩過?”
“肯定能呀,畢竟整套試卷做下來,我就只有最后一題不太確定能拿滿分。”
“...”
莊老沉默了。
原本他這幾天是來泓泉大學開講座的,但剛好撞上見習培育師考試的日子,于是就想著順道過來看看。
因為他當年第十次參與見習培育師考試的時候,中途就因為有太多的題目做不出而情緒崩潰,直接放棄考試走出了考場。
那一刻,他其實已經對自己成為培育師的夢想徹底心灰意冷。
若不是有位在大學任職教授的老前輩剛好路過,然后見他一臉沮喪的模樣,主動上前攀談、鼓勵了幾句,那么他根本沒有勇氣再去考第十一次。
時至今日,培育師界也不會有人知道‘莊伯棠’這個名字。
所以他在考場外等候的目的,就是想著倘若遇上那么幾個考到一半就中途退出的考生,就叫過來鼓勵兩句,如同當年那位老前輩鼓勵自己那樣。
可結果...
似乎遇到了個怪胎?
“話說您怎么會出現在這呀?該不會以后要在泓泉大學教書吧?”
見莊老不說話,江一帆只好主動找話題。
“那倒沒有,只是被邀請過來交流學習的,畢竟我這一大把年紀了,研究方面已經不再像年輕時那么具有創造力,索性就趁著身子骨還硬朗,全國各地跑一跑,發揮發揮余熱,興許接觸的年輕人多了,還能煥發第二春呢?”
莊老輕輕搖了搖頭,然后伸手將蛋糕和奶茶地推到江一帆懷里,“時候不早了,趕快回家吃飯吧,別讓家里人擔心。”
“好吧,那我就不打擾您了,再見。”
雖然還想再聊一聊,但對方都已經下逐客令了,江一帆也只好識趣地起身。
在揮手與其告別之后,莊老不禁捋著胡子感慨:“長江后浪推前浪啊,現在的孩子記憶力都這么好的嗎?當年我要是也有這么好的記憶力,也不至于考那么多次了...”
“可記憶力再好,面對您老人家出的壓軸題,不也是沒轍嗎?”
沈詔適時地拍了下馬屁。
“那倒也是,畢竟培育師這行業,并不是靠死記硬背就能出結果的,關鍵還得靠悟性。”
莊老笑了笑,對這個馬屁顯得很是受用,還主動地在這個話題上聊開了:“而我出的那道題,就剛好可以反應出一個人的悟性高低。
如果答題思路從‘限制活動’方面入手,那么毫無疑問是蠢材;從‘育種’方面著手,是泯然眾人矣的庸才;能在‘精飼’方面動腦思考的,方能算得上學以致用的良才;若是有人從‘進化’方面思考,那只能說他是...”
說到這里,莊老頓住了。
“是天才?”
沈詔試探地接話。
“不,是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