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尼克和愛德華的嚴格檢查下,終于確保了儀式萬無一失——即使失敗,也不會讓坩鍋爆炸,起碼還有挽救的機會。
“你準備好記憶了嗎?”尼克問。
愛德華從口袋中掏出來一個大玻璃瓶,里面裝盛著銀色的液體,閃閃地發著光。
“都在這里了,我派人找她的朋友要來了不少的記憶,”愛德華說,“當然,我沒忘記把她的死因模糊過去,只要讓她接受復活的事情就足夠了。”
“嗯,看來你很有經驗了。”尼克笑著說。
他們在中世紀的時候曾經嘗試過人體煉成試驗,那個時候愛德華化名弗蘭克肯斯坦,和尼克一起在英國進行著人體煉成的試驗——尼克拒絕在法國進行如此不人道的研究,他們只好來到英國,那是當時最強大的國家,同時也是對巫師最包容的地方。
魔法石才剛被煉成不久,愛德華和尼克同樣癡迷于它那神奇的功效,試圖揭開生命起源的秘密。
然而,他們失敗了,當然,在某種程度上也可以說是成功了——他們成功復活了一個人類,可他卻無法接受自己被復活的事實,他瘋掉了,用一把手術刀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在那個遺忘咒還沒有被發明的年代,記憶是最大的難關。愛德華和尼克變封存了那個試驗。
幾百年過去了,他們兩個漸漸也都忘記了人體煉成試驗的事情。
如果不是愛德華突然提起,恐怕尼克知道壽命終結都不會再想起人體煉成。
現在,一切準備就緒,坩鍋的整個水面都閃動著火花,好像綴滿鉆石一樣。
“可以了。”尼克輕聲說。
愛德華點點頭,直接把魔法石扔進了坩鍋中,那是一塊很小的、但一直閃爍著耀眼紅光的石頭,也是世界上最后一塊魔法石,隨著‘噗’的一生,魔法石徹底消失在水中。
“真是令人懷念。”尼克望著坩鍋,似乎回憶起了600年前他們一同煉制魔法石的事情。
“可不是嗎。”愛德華說,“我們當初為了魔法石,付出了太多。”
尼克的表情變得痛苦,他捂著自己的心口,“如果早知道魔法石需要那么多的......那么多的......人命,我一定不會祈求長生不死的。”
“必須得承認,魔法石對生命的需求超過了我們的設想。”愛德華說,“但這也沒什么不好的,黑死病的攻勢讓我們的行動變得很隱蔽,直到現在都沒有人發現我們偷偷做下的事情。”
“而且,某種程度上,我們結束了他們的痛苦。”
尼克閉上眼睛,“我忘不掉,愛德華。”
“你已經為此付出代價了。”愛德華指了指尼克的身體,他的身體只能說是維持在不死的邊緣,即使是魔法石也不能讓他的身體重返青春,在某種方面來說,長生不死對尼克更像是一個詛咒。
他要看著自己老去,感受著身體各處傳來的虛弱感,盡管他們依舊可以活的很久,但身體無時無刻不在告訴他們:他們就快要死了。
咚。
魔法石沉了下去,碰到坩鍋底發出輕響。
“然后是父母的骨,可確定重塑的肉體是莉莉·伊萬斯的。”
“接骨木,用以創作出富有靈性的骨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