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不知名的小野菜,一碟泡菜,就是這一家子晚餐的菜肴了。
小蔓穿越過來,看著桌上的雜糧粥,以及難以下咽的野菜,毫無胃口。
此刻的她,無比想念糖醋排骨、紅燒肉、叫花雞、啤酒鴨、炸雞、可樂這些現代的美味佳肴。
全家人都在一盞光線極差的燈光下,圍在一起吃埋頭吃晚飯,唯有小蔓在這昏暗的空間中,再次打量了這家的家境。
家里沒有幾件像樣的家具。
兩張床里,只有一張是竹子做的床,另外一張是用各式各樣的木板,勉強拼湊成的一張床;兩口已經有點發霉的箱子,是最大的儲藏空間,存放了她們家的棉被和衣物;其余放不下的衣服和物品,則胡亂擺放得到處都是;墻壁是那種黃色的土墻房,每天都會掉灰在床上的那種。
最好的家具,當屬現在他們吃飯的飯桌。
他們的飯桌只是普通木料制成,雖然年久,桌面上不再平整,有些坑坑洼洼的小洞,并且常年吃放,有點油膩膩的,甚至一條腿還稍短了些,需要用一塊石片墊著,但這總比三張門板的床,以及兩口發霉的箱子要好得多。
具妹妹說,這張桌子,還是村長家里換新桌,淘汰了這張舊桌,才被當初還沒去世的爹爹撿了回來。
“小蔓,是不是今天還不舒服?”
“沒、沒有。”
娘親發現了她的沒胃口,以為這是前些時日她掉到河里著了涼所致,才特意關心。小蔓將自己的情緒掩蓋了過去。
“姐,你吃這個。泡豇豆好吃。”
雪竹五歲的小手,向小碟里一伸筷子,給她夾來一條泡豇豆,還不忘用兩只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地望著她。
妹妹是挺可愛的,也知道疼人。
只是這條泡豇豆……
算了,這也是條件所致。
小蔓無精打采地將泡豇豆嘗了一口:唉,難吃。
不行,她不能在忍受這種天天吃野菜、泡豇豆的日子了。
第二天一大早,太陽還未完全升上天空,天色不過是從黑到淡藍,稍稍有了一些光亮,霧氣還彌漫在四周,公雞才剛開始打鳴時,娘親就把她們姐妹二人叫醒了。
父親早亡,娘親就成了家里的頂梁柱,她們姐妹兩人雖然尚且年幼,一個五歲,一個七歲,但現在除了像其他村里小孩得為家里分憂之外,還得比其他同齡人多做一些事,才能維持一家人的生計。
盡管穿越過來已有幾日,但早在二十一世紀大城市生活慣了的小蔓,還是完全不能適應在土里種地的工作。
雪竹蹲坐在樹下,兩歲的弟弟便用一根細繩拴在這樹上,雪竹則在樹的不遠處,用一把小鐮刀,給自家的菜地鏟除雜草,不時還要回過頭來,看弟弟幾眼。
小蔓則用一把小鋤頭,在一片光禿禿的菜地上不斷挖坑,又不斷撒種子下去,再不斷將每個坑位填好。
這片的蔬菜前些天剛剛收割,被娘親拿到集市上去變賣了。
娘親也完全沒閑著,她得到不遠的河水邊上打水,七八十畝地都需要水,每次只能打得兩桶,她得一趟一趟地來回背。
七八十畝地……
小蔓忙活了才不到半個時辰,很快她就累了,因此歇下來緩緩手。她沒有畝的概念,但望著面前寬廣的面積,她明白這些地皮足夠修建一個還算寬敞的小區了。
要經營這么大塊地,絕非易事。
尤其,對于她們這樣孤兒寡母的家庭。
“累著了?”
娘親打完水,走了一個來回,有些氣喘吁吁,將兩桶水朝種滿白菜的菜地邊上一放,大聲問小蔓道。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