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事應該怎么做才能夠不顯得刻意呢?想來想去,從早想到晚,陳月都沒想到辦法來。
陳書的假期只有一天,幫牛芳看了一遍地契確認無誤后,也就坐著村里的拖板車去鎮上了,畢竟那住宿和伙食是交了錢的,多吃的那都是賺的。
剩下三十兩銀子,牛芳和老陳也不放心放在家里,這剛剛買了地,萬一有那沒良心的起了壞心眼,翻進來偷錢,那可就慘了。
所以,趁著晌午的功夫,兩口子帶著陳月也去鎮上了,有錢了,這次是坐的牛車,一個人一個兩文
陳月和牛芳先是去將錢存進票號,然后娘兩在鎮上逛了逛。
鎮上就一條商業街,賣酒的,賣米的,小飯館,還有彩繩記都在這條街,鋪面背面則是民居,滿打滿算,鎮上也就橫向三條街,縱向幾條小路和分叉口。
小弟讀書的地方在鎮上的西北邊,有一個小小的四合院,里面正傳來朗朗的讀書聲,陳月沒有進去打擾,她只是環繞著院子走了一圈,像小弟那般,吃住都在院子里,畢竟是少數,
稍微條件好一些的,中午都會自己帶飯,或者是走路回家吃,畢竟,根據小弟的描述,那書院的飯菜,可能也就比連吃幾天蒸紅薯要來的好一些,肉什么的,那都是十天半個月才有一些的。
要說書院讀書的人沒錢嗎?除了像陳家這樣,咬緊了牙送孩子去讀書的,大部份其實都是鎮上的人,他們倒是不指望孩子結交人脈,考中舉人啥的,單純的就是想讓孩子識字,將來簽契書不會被哄騙了去,最好還能當個賬房先生。
陳月也覺得這地方的讀書氛圍不算濃厚,好在小弟的目標從來不是別人,而是碾壓張大嬸的兒子,所以倒是出奇的刻苦。
以至于王夫子對他報以厚望,覺得陳書或許就是他揚名的那個好苗子,當然了,寶貝不能全壓在一個人身上,張大姐的兒子也是被即以厚望的。
“阿姐,娘,你們怎么來了?”
陳書正準備在廚房外吃飯,便聽見好友說他母親在外面,當即放下了已經吃光的飯碗,跑了出來。
陳月看了一眼陳書那毛茸茸的腦袋,心中暗念,要忍住,要給小老弟面子,可不能在外人面前摸頭。
而是看著他笑了笑道:
“娘和我打算來鎮上逛逛,本不打算打擾你溫書,只是走到這附近了,恰巧看見你們下學,想著萬一你出來溜達呢。”
陳書扁了扁嘴,他可不信,要是想見他,早上同他一同上鎮上不就好了,估計是有什么不能讓他知道的事吧?
“娘,夫子方才對我說,明年,我就可以去試試院試,不過把握不大,可能就是去嘗試一下。”
陳書將話傳遞到了牛芳那里就不管了,夫子若是早一日告訴他這件事,可能他當場就否定了,只是,昨日母親叫他,有啥機會都去嘗試,家里如今已經無甚負擔,讓他不要擔憂。
陳月聽見這話,倒是重新上下審視了一遍小老弟。
才八歲出頭,明年也才九歲的孩子,就去參加考試了?著實是有些魔幻啊!
夫子也知道他的情況,讓他去試試,恐怕是覺得有把握,這陳書讀書雖也有幾年了,可這樣的話,也算是有天資了吧?
“知道了,你只管安心讀書,家中的事情有我和娘。”
知道陳書這孩子有午睡的習慣,陳月讓他先回去,畢竟,再怎么有天賦的孩子,如今也只是一個身高才一米三左右的小屁孩……
牛芳只覺得最近這日子真是,順利的不可思議,大兒子去學藝,二女兒懂事了,小兒子明年就要去參加考學。
“娘,咱們走吧。”
陳月將一臉呆滯的牛芳給拉走,和陳爹在鎮門口匯合,他爹手里拿著她吩咐的白糖,油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