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姐,你來看!”
陳月聽見這話,連忙跑向敞開的房門口,
里面除了床上衣裳堆疊在一起,再就是書桌上擺放整齊的書籍,看得出來,甘順先生生活上不大在意細節,不過對待書籍的態度倒是十分寶貝。
“怎么了?”
“師父穿了那件最喜愛的深藍色長袍,每次有好事發生的時候,他就喜歡穿那件衣裳,今早我們出門的時候,師父還是穿的灰色那件。”董瑞解釋道。
陳書此時也湊到了門口,瞧見里面的場景,他倒是沒有怎么觀察先生穿衣的喜好,當下看著那一臉嚴肅的董瑞,只覺得他真是太帥了!
陳月站在門口,皺眉沉思:“有時間換衣裳,還是換的最喜愛的衣裳,看來師父是聽到什么喜事了,這才出門的。
可是爹娘呢?有什么喜事是要爹娘和師父一同去的?”
師父這人,平日里最高興的事就是他們三名學生能夠有所進步,再就是每日吃完那春風樓的菜后,躺在后院樹下乘涼,每當這時,拿草帽蓋住臉龐的甘順師父,總是會不經意的勾起嘴角,嘴里哼著不知道從哪里聽來的小曲。
實在是怎么也想不到,不過,這樣的推測,總是比之前陳月心中所想的,家里人被那盧藥給抓走了要好。
當下深深吸上一口氣,然后緩緩吐出,這才松下一口氣,靠在門框上,微微彎腰,雙手撐著膝蓋苦笑道:
“方才那田夫人說,爹娘不在食肆之中,我以為,我以為她對爹娘下手了。”
站在最后面的軒轅浩聽到這話,倒是沒說什么,說實話,就算是他自己,看見今天那縣令夫人,也覺得有些寒顫,雖然一直笑著,但總覺得似乎下一刻就會從背后拿出一把刀來捅死你一樣。
這樣的女子,那田縣令竟然還能夠笑著擁入懷中,倒是讓軒轅浩有些佩服了。
抹了一把頭頂的細密汗珠,陳月這才沒好氣道:“她騙我這話做什么?只要我按照本來的時間回家,再等上一會兒,不就可以揭穿她的謊言?”
只是,話剛說出口,陳月不由得想到了方才自己的念頭。
踏雪無痕!
那盧藥竟然是想要用這短短的幾句話,勾起她的著急,讓她露出破綻,暴露那踏雪無痕的蹤跡,她介紹對象,自己可以拒絕,可若是她抓住了把柄,以私闖朝廷命官后院為由,再說丟失了朝廷密件,那她就真的死刑難逃了。
好歹毒的心思。
若不是董瑞平日里對師父觀察入微,恐怕此時她已經飛身去查探了。
想到這里,陳月將計就計。
轉過身來,看向身后的三人道:
“那田瑤當初被她誘哄在深夜出府,只是遇見了一位夜行縣衙的游俠,帶她出府看見那幫流氓,就給了教訓,然后帶著她到了附近,丟進了咱們后院中,那縣令夫人恐怕是覺得咱們家和那游俠有所關聯,想要讓我因為驚慌失措去找那游俠吧?”
陳書之前也曾扭著阿姐想要知道那日臉上掛著小酒窩的田瑤到底是家住何方,但阿姐從來沒有解釋,久而久之,他也以為是那田瑤姑娘不讓阿姐告知,如今陡然知道了那日的真相,聯想到前幾日軒轅大哥說的那縣令之女渾身疤痕,
只憤憤不平道:“那縣令真是枉為人父!如此行徑,竟然還要相伴一生!”
董瑞則是沒有那么激動,依舊是那平靜的神色,看著陳月,仿佛那身世凄慘的縣令之女,也抵不過阿月姐的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