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根本不擔心被查到他的手腳的意思。
要不就是太蠢了,所以不能壓制住心中怒火,要不就是太聰明了,自信于一切事情都安排好了,不擔心仵作驗尸,以及女方家的質問。
而無論是哪一種,對于他們而言,情況都不算好。
于是,當天,甘順就給紅鳶寫了封信,讓她坐一輛大馬車來看看他這個老家伙。
董瑞將細軟給背在身后,站在門口看向那堂屋,扭過頭來看著甘順道:“師父,紅鳶姐姐來了,哦,她身后還跟著她的相公。”
“怎么又跟來了?這家伙是嫌自己命長了不是?見天的往外跑。”嘴里雖然這么說著,但甘順還是走去堂屋見了一面白蘇,兩人之間談了些什么,沒人知道。
而陳月則是趁著大家收拾東西的時候,將那些系統發放的物品給一一換回,畢竟,系統出品,雖然沒什么大用,但是陳月一直堅信是她自己沒有發掘好用處。
牛芳最后深深看了一眼那營業還不到三個月的陳家食肆,這家食肆讓她有了開店的底氣,也經歷了那因為兒子考上榜首后的熱鬧場景,還有那幾名隔三差五就來吃一頓的熟客。
陳爹將牛芳的頭靠在他的肩上,溫柔道:“別看了,媳婦兒,咱們到了省城,開一家更大的,咱們還叫陳家食肆,行嘛?”
陳月看著這一幕,心頭有些難受,那陳家食肆,牛芳投入了多少心血,她是知道的,天未亮就起床做饅頭,賣了上午,中午和晚上做鹵味澆飯,還有涼拌菜,等到晚上食客們都走后,用水將地上給拖得亮堂堂。
這不是一天如此,而是天天如此。
牛芳瞧見小女兒愧疚的神情,連忙坐直了身子起來道:
“才不是舍不得那食肆,我就是心痛我那剩下九個月的房錢,哎,這房子租金可是不便宜,那可是咱們小月的血汗錢納!”
陳月噗哧一笑,將頭靠在牛芳的臂膀上,
“娘,你怎么這么好呢?您別傷心那鋪子,等將來小弟當了縣令,咱們就開一家縣城里最大的酒樓,還是叫陳家食肆,你說好不好?”
牛芳低頭溫柔的看著女兒,伸出手來摸了摸她的頭頂溫順的發絲道:“傻丫頭,你都說是酒樓,咋個還是叫食肆啊,那就應該是陳家酒樓了才是,不過,我也看明白了,你娘我這手藝,一般般,平日生意無非都是靠著咱們料足,價格便宜才看著好,等到了省城,娘也不租這樣大的鋪子了,累人。”
陳月甜甜一笑,悶聲嗯了一聲。
紅鳶見到這樣的場景,眼眶微紅,別過臉去,不再看那一對母女情深,只呆呆的看著自己的裙擺。
山河縣到省城武侯的路,屬實不算近,若是騎馬,早上出城,晚上約莫能夠到省城,可陳月他們是坐的馬車,便少不得要在路上休息一晚。
白蘇安排的客棧,是他們白家在襄省內的連鎖店,《有間客棧》。
剛剛走下馬車的陳月,看見這四個大字,不由得微微一愣。
身后甘順瞧見,走上前來道:
“有幾分意思,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