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還有一些人,他們沒有心情去辯解,也沒有力氣去辯解,他們早在得到消息的那一刻就跑來廢墟挖人。
因為下了一整夜的大雨,使得這廢墟周圍都是泥濘,經過一晚上的救援,那些在地面上的牢房里的關押人員,大部分都被救了出來,而此時正在清理廢墟上的夯土做的墻體,以便挖出地下牢房的人。
牛芳聽見這些消息,只連忙奔向那放置傷員的棚子。
只是,她找遍了所有傷員,愣是沒有找到自家的姑娘,再想到那方才看熱鬧的附近人所說,聽說是砸死了好幾人。
一時之間,只跌坐在泥濘的地上,抱頭痛哭。
她只怪自己,為何要貪圖那樣樣拿得出手的兒媳,若不是她的貪心,當天就應當讓大壯死了娶她的心,是不是就不會有攔親一事發生,更不會有今天這樣的后果,想到這里,牛芳抬起頭來,狠狠的給了自己一巴掌。
周圍人的目光,她都不在意,重新站起身來,踉踉蹌蹌走回那廢墟之上,徒手將那些夯土給搬開,她只有一個念頭,生要見人死要見尸,她不會讓自己的女兒在這么冷的地方睡著。
她要帶小月回家,回下河村,回她的小小閨房。
待那名老捕快拜托的換班捕快到牢房地址時,只看見除了那熟悉的捕快同僚外,還有一中年婦女在廢墟之上,用那雙手翻開土夯,用那雙手撥開石塊,而那雙手早已是鮮血淋淋,就連那見慣了生死的老捕快們,都不忍心的背過身去,手中鐵鍬翻土動作輕柔了不少。
不明就里,捕快只得站在廢墟處,將方才那托他帶的話帶到。
“陳月的家里人在嗎?陳月如今在衙門,讓你們別擔心。”
說完這話,小捕快正準備轉身一起動工救人,畢竟那牢房下頭還有地牢之類關押的犯人,不管是生是死,衙門也必須將他們找到。
只是,還未等他轉過身去,側面冒出一位走路踉蹌的婦人來,再仔細一瞧,正是那位挖土,挖得十指流血而不停的那位婦人。
“這位官老爺,敢問,方才,您是說,陳月在衙門,是,是陳月嗎?就是,就是一個白白胖胖的小姑娘,長得這么高,笑起來可喜人了,是,是她嗎?”
說到最后,牛芳本以為哭干了的眼淚,再次奪眶而出,甚至因為過于認真問話,而忘記了換氣。
小捕快看著眼前大姐臉上那又哭又笑的表情,只覺得心中有些澀澀的,想起了那一年他發高燒時,年過半百的娘也是這般守著他的。
用手扶起這位跌落在地上的大姐,狠狠點頭,
“是她!就是她!大姐您放心吧,小姑娘看著好得很,您現在去衙門,說不得還能見著她!”
牛芳一聽這話,連忙想從地上起身,起到一半只覺得一陣眩暈,復而跌落回了地面,卻還是連忙擺手道:
“沒事,沒事,就是起的急了一些,這位官老爺,真是多謝您了,多謝您了。”
這一次,牛芳沒有再跌倒,她走出看熱鬧的人群,朝著那她平日里連看都不怎么敢看的衙門前去。
——
陳月坐在椅子上,那盧知州聽說昨晚有一名被關押的嫌犯,竟然出現在了衙門里,也是連忙坐轎趕回。
隨著一早上的挖掘,他已得知,那牢房下方約七尺左右,不知為何,竟然多出了好大一片的空洞,原本的地基竟然不翼而飛,這也導致了,那地牢塌陷進了空洞,連帶著土壁也朝內倒去。
而牢房下面被人挖空,這么大的一件事,他竟然毫不知情,再加上,那昨晚守夜的獄卒尸體上竟然有致命刀傷,那就證明,昨晚上有外人進入牢房內,
可,他們的目的是什么?難道是救那在地牢中的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