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城之前,認真的記下了那埋葬薛文的地方,前面一條小溪,后面是一座小山,聽嫂子說,花了木家二十兩銀子買下的墓地,否則那薛文就要將他葬在亂葬崗之類的地方,二十兩,可以在下河村買四畝良田了,在武侯城外卻只能買一個位置不算好的墓地。
陳月今日愿意跟著嫂子來送行也是有原因的。
薛文的尸體雖然腐敗程度很高,但對于姜西姜東那樣的專業人士而言,也能發現很多線索,當然了,最重要的原因還是因為,他們二人不相信盧知州手下的仵作,畢竟這具尸體和知州有所關聯,難保那仵作為了包庇上司,而在記錄上面有所保留。
所以,姜西走之前才拜托陳家,希望他們能夠留意那薛文的尸體。
當然了,只要留意就好,如果那知州真的派人轉移尸體,也不要輕舉妄動,待他們回來后再做決定。
陳月今日來,就是為了確認一番,那薛文的尸體下葬的地點,如果她猜的沒錯,待姜西姜東兩人從山河縣回來后,恐怕會將這尸體從棺材之中挖出,重新檢驗。
想到這里,陳月覺得這薛文好像是真的有些可憐啊……
晚上,在木府吃過飯后,木珠帶著陳月回了陳府,到家后臉色不太好看,今日娘親話里話外意思就是怪罪于她,怪她當初沒有聽她的話,嫁給她的外甥,才導致了今日這樣的場面,當時木珠深深地看了一眼一副傷心欲絕,仿佛死的是自己兒子一般的母親,沒有說話,只是去找小姑子一同入座吃飯,吃飯時,也不怎么再安慰那一副吃不下飯的母親了。
陳月倒是不知道大嫂在娘家受了這樣的氣,只隱約察覺到大嫂飯前與娘家人說完話后,興致一直不高,但也沒去多問,只是回家后,讓牛芳不要去多嘴問今日的事。
牛芳自是一口答應,原本還有幾分好奇那吵得那般兇的兩家人為何還一同辦喪事,如今也不問了,大不了明兒個去東城買菜,一準兒能聽到好些不同說辭。
深夜,
陳月躺在床上,房間里的窗戶都打開著,指望著窗外的涼風能夠將屋內的悶熱氣息帶走幾分。
翻來覆去,還是悶熱得很,再一看時間,已經是深夜兩點過了。
‘要不,去那薛文的墓地附近走走?就當是吹吹風,等身子沒那么燥熱了,就回來睡覺?’
再者,之前每天夜里出門散銀子,習慣了夜里的武侯城,這么早就入睡,倒是真的沒什么睡意。
躺在床上花了幾分鐘時間,說服自己,陳月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起來,先將房內窗戶關上,隨后又穿上夜行衣,從二樓窗口翻出去,幾個跳躍,消失在了月色之中。
——
深夜,
武侯城郊外,
當地人中小有名氣墳場外,
有兩名穿著補丁麻衣的人蹲在草叢之中,
“老大,你說,這花銀子讓咱們偷尸的人,是為啥勒?”
另外一人伸手用樹枝擦了擦屁股,向前吐了一口濃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