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那盧知州竟然敢向咱們借人火燒大理寺官員,您說,是不是可以將他拉入咱們的計劃之中,若是有知州在,咱們與北荒漠之間的聯系,也能更加方便。”
陳月被這個消息驚得合不攏嘴,原來那天放火燒墳場的,不是盧知州的人,而是南府的,聽著他們父子的話,這南府和北荒漠之間,似乎關系匪淺,那父子對于今日南倩所做之事,也是聽之任之,甚至聽上去,若不是南倩今日所為,他們會自己動手。
想到這里,陳月驚出一身冷汗,為了防止汗水滴下,陳月將方才挪開的瓦片給蓋了上去。
輕聲從主屋樓頂躍下,藏在了不遠處的假山后,雙眼凝視那主屋。
上輩子電視劇總是經常演,反派臥房或是書房內有暗道,暗道內藏著不可告人的機密,如今用查漏補缺看看,萬一就瞧出個通道了呢?
沒過幾秒鐘,整個南府的立體構造圖出現在了陳月的眼前,詳細的程度,甚至超過當初的建造圖紙。
只是,模型出現的同時,陳月只覺得腦子里就像是被人強行塞入了石頭一樣,頭漲的快炸開了,陳月死死抿住雙唇,不讓自己發出聲音,隨即勉強適應后睜開雙眼,只想要快點回家,好好躺著閉眼休息。
陳月輕飄飄的躍上房頂,趴在屋檐之上,苦苦等待著南府巡邏隊換班的空檔。
一炷香后,陳月雙目通紅,幾個跳躍消失在了月色之中。
而南家父子還在商量著,那彎刀之事。
南凱此時膝上捧著一把嶄新的彎刀,他雙手撫摸著,宛如撫摸著自己的摯愛一般,雙眼充滿了滿意的神色:“如今莊子內打的彎刀已經如數運進了府中,到時候會隨著倩兒的嫁妝,一同運往珵都,到珵都之前會有北邊的人來換箱子,消息已經送過去了,這一次過后,咱們荒漠就能夠有足夠的武器,將荒漠統一,避免內耗,再休養生息幾年,一舉南下,踏平這該死的大周!”
南培勝看著坐在輪椅上的嫡子,沒有多說什么,當初若不是自己騙他,他本是北荒漠血統,他又怎么會全心全意和那幫人站在一起呢?
且,當初找到那北邊的大人,為了獲取信任,他也真的花費了不菲的銀兩去做出南凱的假身世,當初本是想著,等什么時候,凱兒長大成熟了,會掩蓋自己的情緒了,就將真相告訴他。
哪里知道,正準備告訴他時,凱兒在外出游玩時,因在花樓之中與人別苗頭,竟是被那珵都來的勛貴子弟將腿給打斷,事后甚至還倒賠給了那公子哥五千兩,才算是消了氣,沒有繼續追究南府。
自那以后,凱兒就像是變了個人一樣,一心想要讓北荒漠人一舉南下,踏碎大周,這可不行,若是真的讓北邊的荒漠人踏碎了,那他們南府怎么辦?
到時候打起仗來,不管是大周還是北邊的那群瘋狗,都只會讓他掏銀子,等仗打完了,這南府也就垮了,倒不如像現在這般,偷偷摸摸的送點彎刀去,時不時再讓人去搶兩次,搶回來的彎刀,還可以充到下一批貨物之中,豈不美哉?
再說了,這每一次的彎刀,自家都是收夠了錢的,這買賣要賺錢,圖的就是個長久二字。
不過這一切,都不重要了,這一次所謂的彎刀三千把,實際上只有一千把是新的,其余的都是之前搶回來的,這新舊之間的區別,定會讓那北邊的人生疑,不過他早已有了策略,這次讓南凱去送這批貨物,再來個與彎刀一同墜入懸崖命喪黃泉,到時候錢有了,貨送了,他們還要繼續付錢要更多的彎刀,說不得要為了安撫自己痛失愛子,給些撫慰銀兩,
接著等乖女兒嫁給那三品大員的嫡子,再用此事作為夫家的功績。
南府的好日子,還在后頭呢!
南培勝小算盤打的飛起,這邊陳月躺在自己床上,翻來覆去,腦袋里從內而外的脹,讓她什么都思考不了,不管是放松的想吃什么,亦或者是哼歌,腦袋都會發出抗議。
“嗚嗚,原來查漏補缺不能隨意使用,不然腦子受不了,太難受了,以后打死也不這樣虎了,哎。”
腦袋太脹的結果就是睡不著覺,但也不能動腦,就這么閉眼躺在床上,好在,后半夜老天爺發善心,開始降雨,小雨淅瀝瀝的打在屋頂,有些聲響,卻讓氣溫有了明顯的下降,陳月躺著躺著,終于在略帶一絲涼意的后半夜,睡著了。
一場小雨,也預示著,今年的梅雨季節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