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下了一夜,石榴院的院子里也堆起了一層雪。
白府的小廝提著兩盒食盒敲響了石榴院的院門。
陳月聽見敲門聲,本想穿衣起來開門,卻聽見了隔壁牛芳房門推開的聲音,便又重新倒回了床鋪。
躺在床上,
依稀聽見外面傳來了噴嚏聲和交談,
原來是那位嬤嬤特意吩咐人送來的早點,陳爹不太好意思的接過,然后答應了中午吃飯的邀請。
“阿嚏,阿嚏!”
陳爹提著兩盒早點,回了正屋子內,一邊走,一邊抑制不住的打著噴嚏。
“咋回事啊?這么暖和的屋子,你怎么還打噴嚏?是不是剛才出去穿少了,被風吹涼到了?”
牛芳關切的話從隔壁清晰傳來。
陳月躺在床上默默搖頭,
昨晚上陳爹不知道偷偷出門看他的小白多少次,外面又下著雪,不著涼才是怪事。
沒等陳月吐槽一會兒,房門就被敲響了。
“小月,快起來了,咱們把早點吃了,正好商量商量接下來做什么。”
整個人埋在棉被里,深深吸一口氣,
陳月這才回:
“馬上,我這就起!”
洗漱完畢,陳月穿著一身襖裙出門后順著屋檐下走進了牛芳的屋內。
屋內的陳爹穿著一身長衫,面色泛紅。
“娘,爹怕是得了風寒了,你瞧爹的臉色。”
牛芳順著陳月眼神的方向看去,
“娘還以為你爹這是熱著了,剛才我還特意把房門給打開透氣來著……”
說到后面,牛芳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
飯后,
陳月就起身去找了個丫鬟打聽附近哪里有醫館,
小丫鬟一聽府上的貴客打聽醫館,連忙關切問:
“陳小姐是哪里不舒服嗎?”
“不,是我爹,似乎像是得了風寒,我想帶他去看看。”
“是陳老爺嗎?陳小姐請在石榴院稍等,我這就去請大夫。”
陳月略微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這小丫鬟,
怎么,覺得這小丫鬟似乎有些熱情得過了頭?
抱著這樣的念頭,
陳月去了紅鳶的院子。
“小月,快坐,一起嘗嘗這個糯米糕,瞧你這手涼的,是不是又偷懶沒有用手捂子?在武侯你偷懶就算了,這珵都可比咱們武侯要冷多了,可不能再偷懶了,小心到時候手上長了凍瘡。”
紅鳶一邊說著,一邊拉著陳月在圓桌邊坐下,然后將懷中的手捂子給硬塞進了陳月的懷中。
陳月只得將手給放進去,才笑了笑開口道:
“紅鳶姐可不用擔心我,只是昨晚上我爹為了照顧他的小白,把自己給整的有些風寒,我方才本想著帶他去外面看郎中,剛想問一下,就被你府上的丫鬟給攔住,
死活讓我回去等著,她去請大夫過來,我這不是來找你道謝來了。”
紅鳶先是愣了一下,這些天下來,她自是知道師妹口中的小白是那匹一點也不白的矮腳馬,后又聽見陳月說道謝,不由得有些生起氣來。
“小月你這是何意?”
陳月瞧見紅鳶那淡下去的笑容,心知師姐這是又多想了,只得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