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她父母打電話給她,也一直不接,另外,她今天也沒有去公司上班,不知道去哪里了。”
“有沒有找過電信局,查她昨天的電話記錄?”
“查了,昨晚八點出頭,她是給古祥義的手機上打過電話,通話時間是11秒,在昨天白天,她還和古祥義發過兩條短信。”
“短信內容是什么?”
“就是很普通的對話,問對方在干嘛,沒有什么可疑的。”
高濤雙手抱胸,在辦公室里來回踱著步,同時緩緩說道:“還是要想辦法找到韓娟,其實我昨晚就說了,就算她是故意不在環島公路出現的,我們也不能對她怎么樣,可她現在偏偏藏了起來,這就有點古怪了......難道,她不止要害死古祥義,同時還想把劉陽拖下水......”
辦公室桌上的電話突然響了,高濤馬上接起來,沒說兩句后,就掛斷了。
見他面色不善,身邊的同事小聲問:“高隊,出什么事了嗎?”
高濤深吸一口氣,又重重地呼了出來,接著,他一字一頓地說:“韓娟死了。”
“什么?韓娟死了?”周圍所有人都瞬間愣住了。
“韓娟一直不肯露面,所以今天早上,她的父母就去新流一村找她,他們也有那里的鑰匙,開門后發現,韓娟已經死在了家里......麻痹的,這盤棋越下越大了!”
高濤說完后,把手里的煙頭用力摔進煙灰缸,拿起茶杯猛灌一口水,然后大吼一聲:“小林小周,你們倆跟我去現場!通知宋法醫和痕檢員,馬上出發!”
“是!”
三個刑警連同技術鑒定科的兩位同事,坐上兩輛警車,警車拉響警笛,呼嘯著沖出了分局的大門。
新流一村是個老式住宅小區,在韓娟和古祥義住的那棟樓的樓下,早已圍滿了看熱鬧的人,他們見警察來了,紛紛讓開一條路。
高濤帶隊,身后是拎著勘察箱的宋法醫和痕檢員,幾個人快步走上四樓。
在四樓走廊上,一個五十多歲的婦女背靠墻,捂著臉號啕大哭,她身邊有個男人,似乎是她的丈夫,也一邊流淚,同時安慰著悲痛欲絕的妻子。
看到了警察,男人擦擦眼淚,主動迎上來:“是我報的案,我女兒死了,你們快去瞧瞧。”
他指著走廊上的第三間房門。
這時,林杰突然發現,在樓梯的拐角陰暗處,劉陽居然站在那里。
“你怎么會在這兒?”林杰走過去問他,然后瞬間就明白了,劉陽一臉的蓬頭垢面,眼圈紅腫,滿身的煙味,他很明顯昨晚沒有回過家,一直在這里等著韓娟出現。
高濤也上下打量著他:“你就是劉陽,我正要找你呢,沒想到你竟然在這里。”
“警官,我沒必要逃走,因為這事兒完全和我無關,我不是兇手,”劉陽的聲音很平靜,又透著深深的疲憊:“過會兒我就跟你們走,我現在去樓下等著,你們先忙......我肯定不會逃。”
“有本事你就逃逃看!”高濤哼了一聲,又吩咐林杰:“等韓娟父母情緒穩定后,給他們做一下筆錄。”
在這套很普通的一室戶小房子里,床上趴著一個長發散亂的女人,身穿睡衣,脖子側歪向一邊,早已死去多時。
她的體形苗條,約莫二十多歲,正是芳華大好的年紀。
在她后腦勺部位,有一處明顯的創口,創口很深,向下凹陷進去了一塊,流出的鮮血已經凝固,把頭發凌亂地黏在一起,而原本淡藍色的床單,也被染成了一片暗紅色。
在這拉著窗簾的屋子里,光線異常昏暗,屋內同時飄蕩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