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高濤用力甩了甩腦袋,從躺椅上坐起來:“說清楚點,郭聞到底怎么了?”
“他在廟鼓街大排檔喝酒的時候,有瓶啤酒里放了農藥,被他喝掉一半,現在送醫院搶救去了。”
“他媽的,這都能有?”高濤氣的破口大罵。
“報案的人是劉陽,今晚他和郭聞在一起,我和幾個兄弟正在趕往現場的路上,宋法醫痕檢員也去了。”
“知道了,你們先去,我這就過來。”
放下電話,高濤渾身無力地癱軟在躺椅上,兩眼直愣愣地看著天花板。
怕什么來什么,真的被梁鐵軍說中了。
“別發呆了,快走吧,”梁鐵軍已經擦干了腳,開始穿襪子,竟是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既然被我遇上了,那我肯定要去看看。”
雖然喝了不少酒,但他屬于越喝越清醒的那種,郭聞這案子,背后迷霧重重,他興趣非常大,現在正好有機會能介入其中,自然不肯放過。
“都是你這烏鴉嘴,今晚又沒法休息了,唉......”高濤指著他,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
廟鼓街是一條很小的馬路,全長不到三百米,但卻是有名的美食一條街,尤其到了晚上,路邊擺滿了各種海鮮燒烤大排檔的攤位,不到第二天凌晨三四點,都沒法徹底安靜下來。
高濤和梁鐵軍趕到現場時,四周早已圍滿了看熱鬧的人,兩輛警車停在不遠處,紅藍色警燈閃爍地分在刺眼。
在空氣中,除了濃郁的海鮮燒烤味,還隱隱彌漫著一股刺鼻難聞的怪味。
劉陽坐在路邊的小石凳上,一個警員在給他問話做筆錄。
“情況怎么樣?”高濤走過去問。
“高隊,”同事敬了個禮,又看了一眼他身后的梁鐵軍,警惕地不說話。
“沒事的,他不是外人。”
“哦,情況是這樣的,郭聞和他的朋友,就是這位,”同事指了指劉陽,“他們在這家排擋喝酒吃飯......”
高濤一抬手,同事馬上住了口。
“劉陽我問你,郭聞的名聲已經爛大街了,你居然還會和他吃飯?”高濤直接對著劉陽發問,“把頭抬起來,老實交待,這到底怎么回事!”
劉陽緩緩抬起頭,在不算明亮的路燈下,他的面色非常難看,嘴唇也顫抖個不停,明顯是受了不小的驚嚇。
他喉嚨口咕嚕了幾下,用絲絲發顫的聲音說:“高隊長,我知道郭聞被無罪釋放,但我沒準備原諒這個人渣......”
“是你偷偷給郭聞喝了那些東西?”高濤的聲音極為嚴厲。
“不是我,絕對不是我......我約他出來,是為了與他喝一頓絕交酒,從此以后,我們斷絕一切......”
梁鐵軍在旁邊嗤的一笑:“絕交酒?這說法我還是第一次聽到。”
周圍其他警員都有些不明所以,這個娃娃臉男人是誰?我們在審案子,他居然敢這么說話。
劉陽看看梁鐵軍,嘴唇顫了顫。
“他這是被嚇壞了,先不要審他,問不出什么來的,”梁鐵軍湊到高濤耳邊,小聲說。
高濤嗯了一聲,讓同事先看著劉陽,然后走到出事的大排檔攤位前,那里已經被拉起了一圈警戒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