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這真是......”梁鐵軍聽得直想罵娘。
“梁處長,還有其他的疑點,根據王智榮的家屬反映,他根本就不是什么瘸子,但尸檢的結果,卻恰恰相反。”
“哼,這當然是某人的杰作了。”
顧兆鵬又試探著問:“梁處長,我提醒你一下,再過兩三天,石若冰就要走了,你是否考慮要找個什么理由,先攔下她,阻止她出國?”
“我破案,用的都是光明正大的陽謀,從不搞那種小花招,”梁鐵軍不屑地說,“老顧,我再問你,王智榮死了有半年多了,半年之前,石若冰在哪里?”
“她一直在我們局里上班啊。”
“我不是問你這個。”
“哦,她當時還沒轉正,就沒住市局宿舍,平時一個人在外面租房子。梁處長,接下來,還需要我做什么嗎?”
梁鐵軍深吸一口氣,沉聲說道:“第一,擴大布控范圍,不單是鐵路客運機場,包括高速公路的出入口,盡全力抓捕許炎騰,但是,搜查行動只能在暗中進行,尤其不能讓石若冰察覺到。”
“明白。”
“第二,半年前給石若冰租房的房東,把他找來,我有話要問。”
“明白。”
“黃倫要你安排的人手,準備好了嗎?”
“已經好了,是我們市局的精干刑警,身手和反應都是一流的,隨時可供省廳調遣。”
“好的,明天一早,讓他們到東樹村來找我。”
“是!”
掛了電話,黃倫馬上說:“在半年前,許炎騰還沒出獄,那么殺死王智榮的人,只能是石若冰了。”
“除了她,還會有誰,”梁鐵軍冷哼一聲,“不聲不響地弄死王智榮,把尸骨浸泡在強酸液體中,又在一塊小腿骨上動手腳,硬是把死者弄成瘸腿的癥狀,然后,就安心等她的大哥出獄后,再一起謀劃下一步行動......”
黃倫接著說:“許炎騰偽裝成目擊者,讓所有人都相信他已經死了,甚至在闌山腳下,還故意留下了王智榮的電話,他這一步棋,其實走的非常精妙,因為照理來說,死者家屬都要去問問目擊者,當時到底看到了什么,但石若冰根本不可能去問,因此,他這個目擊者的真實身份,就沒人會去在意。”
梁鐵軍點點頭:“是的,而且他還能利用這步棋,繼續制造王智榮活著的假象,如果未來的某一天,父母突然發現兒子失聯了,再報警的話,那么闌山景區那里,就將成為至關重要的一點,因為,他在那個地方出現過,而且我相信,當地旅館里肯定有他的入住記錄,到時候,警方就會被誤導,把失蹤的時間再往后推......其實,他早已是一具枯骨了。”
又猛吸兩口煙,掐滅煙頭,用力彈遠后,梁鐵軍繼續說:“到目前為止,證人已經全都死了,證物也幾乎沒有,留給我們發揮的空間越來越小了,我覺得,現在只能從王智榮身上著手了,只要找到確鑿有力的證據,證實他確實是死于石若冰之手,那么,就可以馬上逮捕她了。”
黃倫應道:“沒錯,相對于其他幾個案子,王智榮的命案應該更簡單一些,那時候許炎騰還在牢里,沒人能幫到石若冰,她就只能靠自己了。”
“一個女孩子,單槍匹馬作案,肯定會留下一些破綻和證據的,”梁鐵軍的眼中,隱隱閃現著兇光:“或許,這將是唯一抓她的機會了,只要一切順利,就再從她的嘴里,想辦法撬出許炎騰的藏身處!”
他緩緩抬頭,望著藏在云后的半輪昏黃的月亮,嘴里喃喃地說:“現在,古琴警方正在搜查許炎騰,而我們倆就轉移目標,盯住王智榮的命案,雙管齊下,兄妹倆中只要有一個落網,那么,一切就會瞬間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