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來送行,免不了要哭哭啼啼,還是算了。”
“呵呵,不錯,確實是你的風格,獨來獨往。”
在陵園外的停車場里,車子并不多,那輛藍白色警車顯得有些刺眼。
拉開副駕駛的門,石若冰坐了上去,梁鐵軍把行李箱放進后備箱里,在她身邊的駕駛位落座。
車子啟動后,他又打開導航系統,把目標定位在了省城的機場。
“路程大概有兩個多小時,送你到那兒之后,我也要回廳里去了,”他踩下離合器,又朝著車窗外輕嘆一口氣:“古琴......我真的不敢再來了,你還想回來嗎?”
石若冰卻答非所問:“梁處長,我說過的,我一向不喜歡和男人聊天。”
“聊聊吧,你又不會吃虧。”
他痞痞地笑著,迎接他的卻是一陣沉默。
“唉,若冰你真是無趣……好吧好吧,不和你開玩笑了,我們說正經的。郭聞這家伙雖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他在臨死前透露出的一些信息,還是挺有價值的。”
他假裝不經意地轉頭,想看看石若冰的反應,但身邊的女孩子淡定自若,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隱藏在墨鏡后的那張驚艷的面孔,她此時在想些什么,沒人知道。
警車開始加速,后視鏡里,墓園正在慢慢變小。
駛上一段直路后,梁鐵軍輕輕咳嗽一聲:“你老是不理我,那我繼續說,你聽著就行了......我在偶然之間,發現了兩個人,一個名叫黃志強,是你們市局宿舍對面書店的老板,另一個叫王智榮,和郭聞他們是大學校友,王智榮似乎也參與過七年前的那件事,而在此之前,我對這個兩人,完全是一無所知。”
“先說黃志強好了,他的書店已經毀于一場大火,這位黃老板也失蹤了,但書店開張的時間非常微妙,是在10月2號,也就是許炎騰死亡的兩天后,而在最關鍵的10月6號和7號,書店連續兩天都閉門歇業......這兩天里發生過什么事,我就不啰嗦了。”
“黃志強的身份證是假的,但偽造的非常逼真,根據身份證上的地址,川省警方去那里逛了一圈,才發現那地方確實存在,但偏偏從來就沒有過黃志強這個人,而且在當地的戶籍系統里,也是查無此人。”
石若冰閉著眼睛,靠在座椅上,她仿佛已經睡著了,任由梁鐵軍一個人滔滔不絕地嘮叨著。
“書店里的一切都被燒光了,我們不可能再找到任何的指紋和毛發,但有一樣東西,是那位黃老板沒法隱藏的,就是他給書店進書時候的簽收單,上面有他的字跡。”
說到這里,他就停住了,又扭頭看了一眼,她還是安安靜靜地閉眼打瞌睡,連睫毛都沒動過一下。
這姑娘,心理素質太好了......梁鐵軍心里暗暗贊嘆,突然嘖了一下嘴:“我說,你給我點回應好不好。”
身邊的女孩子薄唇輕啟:“你說吧,我在聽著呢。”
“好,那我繼續說......不過這個黃志強很狡猾,他是用左手簽的字,批發商那里的字跡,和那份推論稿上的筆跡不符合。我說的推論稿,你肯定知道的,我也不重復了。”
“火災發生之后,黃志強就此人間蒸發,他去了那里,沒人知道。這條線索斷了以后,我就只能轉移目標,去查王智榮的行蹤了,最初,我們很順利地找到了他的父母,通過DNA檢查后,和臥云河邊的那具尸骨完全一致,但問題是,王智榮究竟是被誰害死的?而且聽他父母說,他從來就不是個瘸子,但為什么在小腿骨上,會有這種老傷的痕跡留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