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
這一輩子都不會在一起,
但有一種感覺藏在心里,
守一輩子。
——張小嫻。
“啊?孟晚辭職了!”
聽到這個消息,程言無比震驚。她甚至忘了給張墨重新倒酒。
“不是,她不就是和白月光重逢了嗎,就算她們已經在一起了,也不至于辭職吧。而且這么大的事情,她竟然沒有跟我商量,還是不是好閨蜜了!”
“而且,她以前不是跟我說過,以后有機會一定要介紹給我認識的嗎。都這么多天了,一點動靜沒有。重色輕友的家伙,這段時間都沒有主動跟我系!”
程言撇嘴,越說越氣憤,最后酒杯里的酒都到了她自己的肚子里。她喝完一杯,臉上紅撲撲的,興奮的湊近張墨。“你是不是見過那個男人,長得帥嗎。”
孟晚很少主動說起關于那個白月光的事情。程言好奇,但她連那男人的姓名都不知道,就別說照片了。程言特想親眼見識一下,究竟是怎樣一個人,讓孟晚惦記了那么多年。
張墨推開程言湊過來的臉,有點嫌棄,猶豫一下說。“不是男人。”
程言倒酒的動作一僵,驀的抬起眼睛盯著張墨的臉。半響,她才抖著嘴唇,不敢置信的開口。“張墨,你確定沒有喝醉?不是,該不會是我喝醉了吧!我聽錯了!”
她的手也在抖。“是我想的那樣?”
張墨沒有搭理她,
程言看他這副表情,心中有了數。
雖然震驚,但也不是不能接受。她扯著嘴角笑了一下。“所以,她以前跟我說她可能喜歡女孩子,不是跟我開玩笑。是認真的啊!我說怎么對我給她介紹的小哥哥一個都沒有興趣!”
她嘆氣。“所以,你一直都知道?”
張墨沉默幾秒鐘,緩慢的點點頭。
程言繼續嘆氣,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說什么好。
她伸手拍了兩下張墨的肩膀表示安慰。“如果其他方面的問題,你可以在努力一下,或者是再等等也沒關系。但是性取向的問題,張墨,這種事情,不是努力就可以的。還是那句話,天涯何處無芳草?”
張墨扶開肩膀上那只手,有點嫌棄。
程言還想煽情一會兒,接收到張墨嫌棄的眼神,她決定閉嘴。聳聳肩,她給自己倒了酒,又給張墨倒了一杯。看著張墨將杯里的酒一飲而盡,又奪過她手里的酒杯,再次一飲而盡。
關于孟晚和良月的事情,張墨在很早很早以前就知道了,并且這件事情是孟晚親口跟他說的。張墨是唯一知道孟晚秘密的人。
有了共同秘密,感情與日俱增,他也成為了她最親密的朋友,每次孟晚遇到不開心的事情,想到的第一個傾訴對象就是他。其實她沒什么煩惱,唯一耿耿于懷的是良月。
關于孟晚和良月的整個高中三年發生的事情,她都跟張墨說了一遍,從兩個人相識到分別。像是在看一場電影,她們兩個是主角,而張墨至始至終都只是一名觀眾。
良月患上了很嚴重的病,醫院那邊下了最后通牒,時日無多,讓家里人盡快為病人準備身后事。那天孟晚從醫院回來,在小區遇到張墨跟他說了辭職的事情。
其實那天,張墨發火了,指責她戀愛腦。孟晚是他的下屬,也是合作伙伴。他深知孟晚這些年為了公司付出了多少心血,他深知她有多熱愛自己的事業。他實在不能理解,孟晚怎么突然提出辭職。
孟晚忽然蹲下來抱頭痛哭,她當時看起來脆弱極了,她抬起那雙早就哭腫了的眼睛,無助的看他,哽咽開口。
“張墨,醫生說她活不了!我想好好的陪著她,能陪多久就陪多久……你讓我辭職好不好?算我求你了!”
那是孟晚第一次求他,他也是第一次看到孟晚露出如此絕望的神情。他別過臉,不忍看她滿是淚水的眼睛,動了動嘴唇。“知道了。”
翌日下午,程言來醫院看良月。
由于生病,她看起來很瘦,寬大的病號服穿在她身上松松垮垮的,像是小時候我們偷穿大人的衣服,不合身還有一點兒滑稽。
但她看起來確實像個小女孩,看見程言過來,笑的眉眼彎彎。她的兩頰凹陷下去,整個人看著干巴巴的。皮膚蒼白的有點嚇人。但程言仍然覺得她是個美人,并且認定她以前一定比現在更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