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要干嘛?難不成要往下跳?”
眾人看著那女子,隔著有些距離,看不清面容,只能識別出一襲長發,身型瘦長。
正當他們還在議論之時,只見那名女子忽然爬上扶欄,站了上去。
“嘿!下來!”譚效良向橋上女子大喊。相隔甚遠,對方當然聽不見。但周圍的人聽見譚效良的呼喊聲,都注意到橋上那名行為異常的女子。
而此時在橋上的行人早就圍在那女子附近,卻不敢靠近。
看樣子,應該是要往下跳了。
“趕緊過去!”譚效良說著,往橋那邊跑去,這應該是醫生的本能反應。
一行人往橋那邊小跑過去,有些路人也跟在往同樣的方向跑去。
“我的天啊!她要往下跳了!”路人邊跑邊喊著。
譚效良一行人來到橋邊,他們在此等候。
他們沒有上橋。萬一她跳下來,若是被人救上岸,醫生可以第一時間給予必要的救治。
希望她別跳。眾人目光死死盯著橋上的女子,心里都在為她祈禱。
然而,就在眾目睽睽之下,橋上的女子鎮定地張開雙臂,筆直的身軀往前一傾,就像一塊僵硬的木頭,扎進了黑暗的河流里。
“OH,MyGod!”
河的中央濺起的水花,然后又漸漸消失在夜色之中。就似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趕緊救人啊!有沒有會游泳的啊?趕緊救人!”
路人有說中文的,也有說英語的,總之,大家都在喊救人,當然,也有人打電話報警。
此時,正好一支十來人的團隊在河對岸散步,似乎也是看見這個場景,只見其中兩人脫去衣服褲子,徑直跳進河中。
“在那兒,在那兒!”河邊有人指揮,橋上的人更是有組織一樣,一起打著手機燈光往墮河女子消失的地方照去。
橋上和河的兩岸頓時變得騷動不安。
一艘漁船正好路過,穿過橋洞,駛到女子落水點附近。很快,這艘船只也加入了搜救行動,船首的大燈在漆黑的河面上來回掃蕩。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女孩墮下的水面死一般的平靜,從河岸游過來的兩名青年在附近的水域浮沉數次,也沒有任何發現。
救人的青年似乎已經有些疲憊,但他們依舊堅持,在湖面吸入一口氣后,他們隨即潛入河水,進行最后一次搜救。
此時,救護車已經趕到現場。
河對岸的那個路過的團隊,都圍到警車那邊,跟警察講述了事情的原委。應該也告知警察,他們已經有兩人下水搜救。
然而,在所有人都等著兩名搜救人員浮上來的時候,河面依舊是死死的平靜。
漁船只上的船員明顯也覺得事情不對勁,又搬來一臺搜救燈,大范圍地掃蕩著湖面,然而湖面依然沒有做出回應。
“救人的人呢?”
“怎么還沒上來?”
“難不成他們也?”
“我的天啊!”
在場的那艘漁船擴大了搜救范圍,在橋洞來回穿梭。
河邊搜救隊的人此時才坐著搜救艇從河邊駛過來。此時,距離女子落水已經過了二十分鐘。
兩艘搜救艇加入搜救行動,漁船見專業搜救隊到來,船頭的船員跟搜救隊匯報了幾句后,便關閉大燈,離開事發地。
搜救還在繼續,在一旁等待著的譚效良和王文濤愈發焦急。
半小時過去了,一小時過去了,河面依舊死一般的平靜。
一個女子跳河輕生,兩名見義勇為的青年也不見蹤影。
“沒了。沒了。”王文濤注視著事發地,一邊搖頭一邊無力地說到。譚效良沒有作聲,也看著湖面。他感覺額頭發涼,似乎著夜晚的河風愈發涼了。
圍觀的群眾也慢慢散去,帶著對落水女子的痛惜與惱怒,對施救者的崇高敬意。
搜救最終一無所獲,一人輕生,搭上了兩名見義勇為的生命,這就是譚效良到達堪培拉的第二天,當地各大媒體的頭條。
一番感慨過后,生活很快又恢復了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