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曹磊提著繃帶氣喘吁吁地推門進來。“譚老師,看到今早的新聞了嗎?”
“什么新聞?”譚效良看著曹磊這著急的樣子,趕緊拿出手機。
曹磊等不及他查找,便把那條“大新聞”推給他。
“勁爆!弗羅斯特延壽人事件或涉及蓄意謀殺!”配圖人物不是別人,正是杰森的女友瑪麗,那位金發碧眼的女孩。
譚效良猛地一驚,怎么回事?蓄意謀殺?
他往下翻動新聞頁面,第二張圖竟是在堪培拉時,他們一起目睹的,搜救跳河輕生女子時的照片。圖下面配的文字是:杰森女友假裝“自殺”并綁架兩名施救者,其中一位或已成杰森“新身體”!
譚效良瞪大了眼睛看著曹磊。半晌才說出一句:“這,這是真的?”
“不知道。”曹磊稍稍緩過氣來,“如果是真的,那我們豈不是……”
如果這則消息是真的,那么那具身體根本就不是他們所說的在工地發生意外的工程師,而是被騙下水的施救者!
手機從譚效良的手中跌落到桌面。他高漲了一整夜的情緒,就像泰坦尼克號撞上冰山一樣,瞬間解體。
此時他滿腦子都是那日給杰森做手術的場景。他清晰地記得,是他按下操作按鈕,鋒利無比的手術刀盤迅速割斷那人脖子的場景。
是他殺了那名施救者。他殺人了。醫生親手殺人了!
譚效良的眼神發澀,手也開始不自覺地發抖。
“譚老師,您沒事吧?”曹磊看見譚效良如此反常的反應,立馬上前服他坐下。
“趕緊告訴華明,還有小陳,如果有人問起這事,你們一定要保持沉默。趕緊去!”
“好,我這就去辦!”曹磊提著繃帶匆匆離去。
譚效良立馬把門反鎖,用CHAW聯系杰森。
呼叫很快被接通。仿佛對方就是在等著他的來電。
對方不是別人,正是弗羅斯特先生。
“怎么是你?”譚效良問:“杰森呢?”
“看您的神情,應該是已經看到那個假消息了。是嗎?”弗羅斯特依舊保持著他那讓人厭煩的冷靜。
“假消息?你是來告訴我,條河的那個女子與你們無關,是嗎?”
“這完全就是無稽之談。”
“但是你們告訴我,那具身體是來自一位工程師,可我在手術中觀察過他的身體,他更像是一名運動員。這你要怎么解釋?”
弗羅斯特略微一怔,似乎沒有想到譚效良會有如此懷疑,但他依然毫不慌忙地解釋到:“我不清楚您從那具身體猜想到什么,但顯然您已經被這條消息帶偏了。這是赤裸裸的污蔑。他們妄圖僅憑一張模糊不清的照片就想把全部責任都推給我們。”
“但事情總不會空穴來風。”譚效良繼續追問:“如果是假的,怎么會有這樣的消息傳出來?”
“這是拜恩干的。”
“你的那個私生子?”
弗羅斯特坦誠到,“我的家事,讓您笑話了。原本我一直認為虧欠他許多,他要鬧就讓他鬧,我也沒怎么管,但是這次,他做的有些過頭了。他這樣做是要毀掉整個家族!”
譚效良沒有說話,心想,責任都在你,誰叫你當年到處亂搞。
“我知道你的想法,你在擔心自己是否親自終結了那個人的生命。我再次向你保證,你所做的一切,都沒有越界。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好,我希望你說的都是真話。”說完,譚效良把視頻通話掛斷。然后整個人重重地砸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