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險啊………”
間桐臟硯化為一道黑影飄到地下室的另一邊,看著莫雷,他的臉上擠出了一個笑容。
“真的,好險啊………”
間桐臟硯的聲音嘶啞就像是在沙漠里行走數天滴水未進的人一樣,“如果不是反應還跟得上,或許老朽我真的就得被你的劍取下性命來了。”
莫雷將刀收回來,轉頭看著間桐臟硯:“保命手段還真是多啊。”
間桐臟硯雙手撐在拐杖上,臉上的褶皺堆在一起:“哪里哪里,不過老朽我也沒有想到你竟然會這么果斷地就出手。”
“你難道就沒有一點點擔心嗎?”間桐臟硯說道,不管怎么說,我也是一個活了五百年的怪物啊。”
莫雷搖搖頭:“我對自己很自信,對你同樣也很自信。”
聽著他的話,間桐臟硯微微一怔。
片刻,他嘶啞地笑著說:“還真是傲慢的從者啊,莫雷·多里安。”
間桐臟硯舉起拐杖,重重地點在地面上。
木板從中間憑空分開,莫雷的腳下頓時出現一個法陣。
法陣散發著盈盈的藍光,莫雷感覺自己身體里的力量開始一點點的消散開來,就如同他上一次被那些蟲子攻擊一樣。
“你說末日?”間桐臟硯看著伊森,“嗬嗬………能夠審判老朽的,在這個世界上還不存在。”
“只要是能夠通向根源,獲得不朽的肉體和極致的超脫,再將這個世界的“惡”消除殆盡,那么無論老朽曾經做過什么,都將在這盛大的功績面前一筆勾銷…………”
“而現在,你們這些從者、英靈,竟然抱著可笑的操守和信仰,想要將我老朽我驅趕進死亡的寂靜深淵?”他嘶啞地說道,“你們是打算破壞人類唯一能夠獲得“救贖”的機會,想要讓“災禍”日復一日地重復、上演,用灰色的絕望將這個世界填滿嗎?”
聞言,莫雷“呵呵”地笑了一聲。
什么人類救贖啊,說到底還是這個老東西的自我救贖罷了。
“畏懼死亡到連曾經的執著都變成你的借口和托詞了嗎?瑪奇里佐爾根?”莫雷搖搖頭。
間桐臟硯被莫雷的話給噎了一下。
半晌,他再次開口說道:“愚蠢,何等愚蠢。”
“你們根本無法理解想要觸及根源、想要實現吾之夙愿究竟是何等困難,我在這一條路上行走了五百年,只是為了達成自己曾經與另外兩人約定的理念根絕人類世界之“惡”。為了這個理想,拖著這具衰朽的身軀、以亡魂的姿態行走在這個城市里,躲避日光、藏匿陰影………”
“而你們現在來,竟然是打算將我這五百年的夙愿從源頭根除?!”
此時此刻間桐臟硯表情扭曲:“以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卻只是打算將真正的“偉大”取締。莫雷·多里安,你頭上戴著的不是可笑的白袍,而是虛偽到令人作嘔的面具!”
“只需要再過幾年,老朽就可以實現真正的永生。在這份難以企及的生命之上,我就可以憑借自己的學識、毅力,徹底實現自己的夙愿,從根源上斷除纏繞人類萬年的“惡意”!”
“可偏偏,偏偏在這個時候…………”
間桐臟硯壓抑著自己的情緒,沒有再說話。
莫雷活動了一下手腕,輕輕點點頭,“果然,魔術并非是依托于我腳底下這個法陣而運作的。”
他打量著眼前的狀況:“是“吸收”,性質的魔術嗎?也對,聽間桐雁夜說,他的魔術性質就有“吸收”。也就是說,當踏足這個間桐宅的時候,魔術就已經開始運作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