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能殺了徐榮,也是個有手段的左道之士。師兄得九龍島四圣看中,被收入門墻授予真傳,他都難免一死,我又何必冒險犯難,為他向仇人討個公道?我有何德何能,可以替他報仇?”
雷豹恍然醒悟過來,立即發現自己大搖大擺飛抵京城洛陽,自己周身都被灰黑氣息纏繞,估計是殘余龍氣所為,又或者是布陣的左道之士,暗中朝自己下了陰手。
不虧是玄門大教出身,雷豹從都天鬼神大陣數倍強化的“魘禱”中掙脫出來,不顧一切地想要往回逃。
可惜,他剛剛起步,御劍化光托起自己的身體,就有一頭四翼六爪的怪鳥飛到雷豹頭頂,灰黑色的翅膀使勁一拍,就將這位九龍島門人,從劍光上輕易打落,整個人深深地陷在地面,一動不動。
葉知秋遙遙看了一眼:“不對啊!此人好歹也是玄門大教出身,怎么如此不經揍?啐!我還沒用力,他就倒下了!”
葉知秋忍不住攤手,臉上表情看似平淡,其實心里已經暗爽到內傷,很快他就收起得意,令“帝江”將此人抓緊,帶到他面前聽候發落。
天鬼立即照辦,懸空停住,六只爪子分別抓住雷豹的四肢、頭顱,還有一支爪子,擒住法劍“魚腸”,稍微用力扇動翅膀,就向葉知秋所在的某處門閥私人園林落去。
帝江性情粗野,即使抵達目的地,還是將雷豹用力摜在地上,摔地他七暈八素,努力掙扎起身,硬是無法辦到,只能趴在地上喘息回氣。
葉知秋伸手接住天鬼遞過來的法劍“魚腸”,仔細端詳片刻,隱約辨識出劍鍔上的云紋古篆,忍不住笑道:“好劍!可惜所托非人,沒有甫一出世就成名,日后想要成為傳世名劍,恐怕憑空生出許多波折!”
九龍島門人雷豹也是硬氣,一聲不吭地沉默,暗中思索著反擊之策,他想憑法力催動此劍,可惜剛才被天鬼抓過,被它用力摜在地上,差點閉了氣穴靈竅,體內平復的氣機再次紊亂了,平生所學的種種道法,根本施展不出來。
“我估摸著師兄徐榮,也是死在這種手段之下。這位左道之士真是卑鄙無恥之徒!”
葉知秋隱約察覺到雷豹的心思,畢竟是玄門大教出身,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子,如今失了先機被俘,就難免自怨自艾。
“見劍如見人!此劍的下場,我估計就是道友的將來!九州龍氣法禁剛剛崩塌,你就一頭扎進來,充其量不過是某些人特意放下的卒子,用來試探真假的廢棋。”
這番掏心掏肺的話,說地合乎情理,刺地雷豹眼角抽搐,顯然他的心里也曾經如此想過,只不過沒有揭破,一直欺瞞著自己,直到葉知秋無情地拆穿!
“不巧的是,我與大漢龍氣有約,是保漢陣營的煉氣士,擅長用左道之術。如今,你落到我的手中,應該知道下場會如何罷?”
這位九龍島門人敏銳地聞到一絲殺機,冰冷地刺入骨髓,顯然葉知秋不是說笑。雷豹知道門規森嚴,不敢叛門自立,也不敢不答應葉知秋隱藏在話里的勸降之語,左右為難之下,他只能繼續沉默。
“真硬氣!唉……你的本領如此低微,我本來是想放你一馬。可惜,我現在舉世皆敵,道途十分險惡,如同一葉扁舟過海,稍有不慎就是船翻人亡的局面。道友,何以教我?”
雷豹很清楚,保漢陣營的煉氣士,借助龍氣成道,固然是極快的,可惜那是以往平和時的待遇。現在法禁崩塌,亂世已經來臨,此人現在囂狂,日后必定是十死無生。當下也不計較那么多,干脆直言相告。
“你也是老實人!可惜我們是對頭,否則易地而處,我與你相逢道左,必定有機會坐而論道。罷罷罷!且讓我送道友上路!”
就在這時,九龍島門人額頭沖起斑斕星光,仿佛一顆劍丸不停閃爍跳動。
葉知秋驚訝地“咦”了一聲:“死到臨頭,竟然有本命星浮出。沒想到你也是個封神榜上留姓名的良材。”
“道友,一路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