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被圖騰獸火鳥封住傷口,無法長出頭顱的水澤之怪龍罔象,碩大無朋的身軀驀地一軟,竟然融化成清水,沖破鱗皮的傷口,源源不斷地流淌出來。
其中一部分是水澤之怪的精髓,清水流經之處,被無數雙大腳踩踏,倒伏在地上的野草,陡然精神大振,直挺挺地站立,以眼睛可見的速度茁壯成長。
至于幕后黑手暗中注入的九頭蛇蛇性,則借助部分水澤之精,凝聚成尺許長的雙頭蛇,身軀盡是流淌不息的清水,看上去人畜無害,像是初學入道的術師,拙劣的戲法。
可是,圖騰獸火鳥并非這樣認為,恰恰相反的是,這條“雙頭水蛇”出現的瞬間,它就陡然緊張起來,似乎遇上前所未見的恐怖化身,頭頂三根銀色翎羽勃然高漲,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尺許長的雙頭蛇,連大妖神相柳的分身都算不上,區區一點不死的蛇性,即便憑藉水澤之精點化出來,又能發揮出多大的威力呢?
結果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驕傲的圖騰獸火鳥竟然不敢進攻,趁著雙頭水蛇不注意,惶恐不安地轉身就逃,擔心雷擊的威力,也不敢噴射火焰飛向天空,而是收攏火焰般燃燒的雙翼,垂頭喪氣地用雙足趕路。
蠻王木鹿還在想方設法,如何捕獲這頭火屬精怪,轉頭用本族秘法,煉制成隨叫隨到的神怪,沒成想圖騰獸火鳥竟然如此不堪,一顆火熱的心頓時冷了許多。
“嘁!一群無膽匪類,也敢來捋我族的虎須,自來討死!”
圖騰獸火鳥聽到敵軍首領飽含譏諷嘲笑的話,原本按照它一點就爆的脾氣,肯定會轉頭好好報答一番,可是無處不在的覬覦目光,還有狡詐的神靈都先一步撤退的現實,無一不在告訴它,留下來繼續戰斗,絕對沒有好下場。
土著軍陣線的局部崩潰,導致南蠻諸部聯軍發起全面進攻,波濤洶涌的怒江,在鎮水之力安撫下,波瀾不起,平滑如鏡,江面更是讓人如履平地,仿佛所有南蠻族人都吃過昆侖墟的靈果沙棠,獲得入水不濕,漂浮不沉的能力。
說到底,五萬多土著軍,全是憑藉信仰的支持才踏入中原九州,他們一旦發現自己被神靈拋棄,沒有當場信仰崩塌,彼方天地的天道意識就已經夠努力維持了,想要讓土著死戰普遍高自己兩個頭的南蠻諸部聯軍。
這便做不到啊!
從高空往下俯視,怒江西岸的土著軍已全面崩盤,曾經整齊的陣線,被南蠻諸部聯軍沖地支離破碎,陷入各自為戰的悲慘境地。
距離怒江最近的部分土著,甚至被強行趕下江里,饒是他們水性再好,甫一露頭,就是無數刀槍劍戟斧刃輪番上前伺候,混濁的黃褐色泥漿水,迅速染上一抹血色的腥紅。
不過,來自異國他鄉的土著軍,就是五萬頭豬,南蠻諸部聯軍想要全部抓住,也不是一時半刻就能完成。就算走投無路的土著,轉身跪倒在地上,雙手高舉過頭,主動放棄武器投降,殺紅眼的南蠻軍都沒有收手停下。
三位蠻王,孟獲還在追殺土著軍的神靈,女巫保護神亞提拉。木鹿的眼里,只有圖騰獸火鳥,想要趁機抓住,轉頭煉制成神怪,供自己使喚。只有沙摩柯還算盡心盡職,可惜他只能控制住麾下的夜郎族人,無法對西寮、邛都的盟友指手劃腳。
威壓三界的天庭時刻觀注此戰,葉知秋對于土著軍不斷死去有些奇怪,彼方天地的天道意識明顯是驅使凡人過來送死,絕對沒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簡單。
“雙方天地融合為一,法則層面的融合,我方占據絕對優勢,都可以直接生成有利于我方的法則。不過,彼方天地畢竟是神道為尊,盡管沒有絕地天通,使得人神兩分,不得不承認,他們在神類文明層面,也有其具有價值的獨到之處。”
天庭帝君想到這里時,突然靈光閃現,立即令使者降臨至益州冥土,查看天地板塊大沖撞后,暗面冥土是否有新的變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