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過五千人的土著殘軍,在武士的搜羅下,受神靈的驅使,不得不發起決死一戰,證明自己的信仰。數千人狂奔沖向深水城,佇立在港口附近的新城,摧毀自己家園的敵人巢穴,若說不害怕是不可能的,不過人多能壯膽,也就恢復了幾分士氣。
再說了,爪蛙島的土著殘軍背后,還有主神之一的黃金獅子錫蘭親自壓陣,神職是戰斗、戰士、掠奪,受到很多土著的尊崇信仰,地位相當之高。
土著們有意無意地避開深水城南郊,連環尸爆術污染的農田,里許寬的鋒線稍作調整,繞到東面的城墻,顯然對這片毫無生機的禁地有所顧忌。
屯田校尉柳晟看到這一幕,眼眉輕輕挑起:“如臂使指的指揮調度,交戰多年,土著們也不是沒有長進,并不是埋頭就沖的盲頭蒼蠅。有意思!”
就在這時,深水城東面未受沖擊波影響的椰林,被這些土著占據,他們沒有著急著往前推進,就此發起攻城戰,而是取出成捆的麻繩,開始就地制作攻城器械。
眼尖的劉琦看到一棵徑圍合抱粗的椰子樹,被許多土著聯手發力往下拉,一伙五人土著手持藤盾迅速走上去,手挽手站在椰子樹的頂端。
旋即,負責拉住椰子樹的一隊土著同時松手,這棵年輪數十載的老樹迅速恢復原狀,強大無匹的動能,將五個土著戰士高高地彈射到天空。
在空中劃過完美拋物線的土著,手挽手沒有分開,反而就近抱在一起,彼此雙腿勾搭,將寬大的藤盾護住彼此的伙伴,凌空組成一個碩大無比的藤球,竟然翻越三丈高的深水城外墻,重重地撞在一堆木石建材上。
嘩啦一聲,建材倒塌散落開來,藤球不攻自破,里面的土著人人帶傷吐血,原本以為他們不死也會重傷,卻不防脖頸佩戴的獸牙項鏈爆碎開來,他們的傷勢竟然不藥而愈了。
看到這一幕,劉琦忍不住笑噴:“麻德!開怪了吧?算了,算了,既然中原九州有道法顯圣。南海群島的土著,會這種史詩攻城術,也算是理所當然。”
拋投進城里的土著,就地組成五人戰陣,有如一朵綻放的羽葉蔦蘿,還沒有看清楚周圍的動靜,勁道十足的弩箭,在屯田校尉柳晟的一聲令下后,向他們集火攢射了。
就算寬大的藤盾都是山澗老藤編織而成,堅韌程度堪比金鐵,可是它們的防護面積有限,暴露在外面的部位,眨眼間插滿尺許長的弩矢,看上去就像是一頭頭須發怒張的箭豬。
瞬間秒殺這幾個英勇無懼的戰士后,拓荒軍無法坐視土著的史詩級攻城術,在屯田校尉柳晟的一聲令下后,一千二百多位加持蠻牛之力的道兵、戰士,抓起身邊的滾木礌石,甚至投石機軟筐里的巨石,用盡全身之力地向土著殘軍所在區域拋投。
幾百斤重的石頭,在他們的手里,簡直就是毫不起眼的小石子。這些人形投石機猛地爆發一波,劉琦就看見成百上千的巖石,有如海灘上被趨近的游人驚動的海鳥,嗚地一聲騰空飛起。
轉眼間,滿是棱角的巖石,有如一陣夏日午后驟急的小雨,不分遠近地砸在土著殘軍的頭上。
淬不及防之下,土著的傷亡極為慘重,大部分人都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從天而降的巖石砸到在地上,瘦小精悍的身軀,有如被一腳踩爆的椰子,汁水漿液四下濺射。
在長里許、寬里許的土著前鋒密集區域,一朵朵血腥的死亡之花遍地綻放,瞬息間就是生與死的置換,發生在眼前的這一幕,令剩余活著的土著精神崩潰了。
僅僅是這一波密集程度超過想象的石頭雨,就帶走兩千多土著的生命,將近四成的戰損比,換做其他人肯定早就崩潰了。
可是,土著殘軍背后的神靈,黃金獅子錫蘭立即出手,奪走他們的惶恐畏戰情緒,讓復仇的火焰在土著的胸膛熊熊燃燒起來。
劉琦看到重新振作的土著殘軍,忍不住暗罵一聲:“戰損超過四成,還能堅持戰斗,又開掛!那么就別怪我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