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要輕看沒有洞天福地為道基的散仙,且觀大漢第一王朝的散人費長房,采集百家之長,以武道穴竅之法,于腦海泥丸穴喚醒腦神,將面目塑造成自己一般無二,而后幸得神道開辟福田之精髓,將這尊腦神連同穴竅,開辟成腦洞神國“泥丸宮”,再以玄門祭煉法寶之術,將一枚靈性自具的葫蘆,煉制成一方“壺天”。
三者互相勾連起來,穴竅、神國、壺天互為依靠,竟然成了可以隨身攜帶的福地洞天,以咒劾鬼神之術,符水、草藥救人之法,懸壺濟世,挽救了不知多少人的性命,與人道有功,得了無數人的感念,凝成畝許功德清光,又有香火信力積蓄,差一點可以開辟散仙之道,立大教,證得上乘道果。
可惜,第二王朝末期封神大戰,自認為玄門三教弟子,專門與仙朝為難,結果被當時的帝君所殺,一道真靈上了封神榜,也成了三垣的星君。
只不過,費長房自有根腳,除了從天庭分潤屬于自己的那份信仰之力,還有散仙道果,以及人道源源不斷的香火信力,在地上也是“壺公”一脈的祖師爺,底氣很是雄厚,相較于玄門弟子來說,就顯得有點深不可測了。
張弛的懷疑正是如此,擔心這位江湖術士是壺公費長房一系的散仙,偽裝身份,專門游戲人間來的,還沒有往深處去想。
與此同時,巴立明瞧見陽神修士周臨峰被人下了詛咒,痛不可擋地趴在地上,心里絲毫沒有放松,一個箭步邁出,左腳剛剛落地,右腿如同鞭子,狠狠地一記鞭腿,抽在此人的身上。
“咔嚓……咔嚓”兩聲,即便周臨峰有護身靈器鐵布衫,又運起真元護體,也扛不住巴立明的必殺腿技,胸膛肋骨應聲斷了兩條,傷及心肺腸胃等內臟,差地吐出血來。
周臨峰臨危不亂,猛地掐爆一枚黃龍玉佩,施展出遁地術,就想要往外逃走。誰知,附近的修士哪個不是易于之輩,早就施展“斥地為鋼”禁制,將孤蔑山隕星坑一帶,變成斷絕遁地術的法禁之地。
于是,這位陽神修士以頭搶地沒有遁走,反而把自己磕碰地滿臉是血,模樣狼狽至極,渾然沒有先前舉手抬足之間,弒殺丈人星官的赫赫威風。
就在這時,周臨峰張口吐出一口鮮血,使出散修絕少機會接觸到的巫族血遁,整個人化作一道匹練似的血光,又分出東南西北、東南東北、西南西北八枚血箭逃往不同的方向。
此舉大出在場修士的意料之外,就算巴立明眼疾手快,也僅僅攔阻下一道血箭,五指運勁發力捏碎,結果瑪瑙狀的紅色晶碎撲簌簌落下,竟然連他也落了空。
其余人等立即出手阻截,都知道若是被周臨峰逃走了,當著眾人的面,實在是狠狠的打臉,故此連壓箱底的本事都拿出來了。
張弛看見有修士拿出一面銀鏡,背面有六角霜花,至少朝其中一枚血箭照去,就有一道寒光瞬間將其洞徹,拼著玉石俱焚,生生震碎了血箭。
也有修士施展正反兩儀之術,原本快如離弦之箭的血光,瞬息間折返回來,去勢絲毫不減,也就是顛倒了狹域時空,將“去”變成“來”。
……
隨著在場修士各顯神通,一枚枚血箭紛紛折戟,眾人的心情陡然急切起來,當最后一道血光被“掌心雷”擊破,卻沒有震出陽神修士周臨峰的真身,他們終于按捺不住了。
反觀龍丘城墻山的張弛,憑著二階道術千里眼,時刻觀注著孤蔑山的動靜,發現巫族血遁之法化出的八方血箭只是一個幌子,立即明白這位能夠一舉弒神的陽神修士,能夠成名絕非僥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