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修將香與符紙交于眾人之后便離開了,夜醉心注意著他離去的方向留了個心眼。
經過皇甫司寒與月少茗安然無恙的出來,夜醉心也不再疑心有他,貓著腰走進了那個未知的矮門。
一進門,空間立刻狹窄了起來,只能容得下一人通過,更像是一個廊道,比藥茗樓的暗道還要狹窄些。
前方沒走幾步便是木質臺桌,上面放了一尊佛像,一個金色的香爐,兩支火紅的蠟燭,幾盤鮮艷的水果。
此處彌漫著淡淡的檀香與麝香的味道,似乎是方才燒香的人所留下來。
木質臺桌將空間撐滿,左邊是一個從上面吊著的布簾子,簾子只蓋住了上面一半,之后似乎還是一道門。
夜醉心往左看去,左側的門開著,傳來一陣陣的木魚之聲。
因為簾子擋住了一半,只能瞧見一人下半身,還是那黃色的僧侶服,想必就是此人在敲木魚。
只不過是看不到臉,夜醉心好奇的緊,心中也提高了警惕,想要伸手去掀簾子。
“施主,燒完香之后將符紙遞于我便好。”還沒等夜醉心到跟前,簾子后響起了有些熟悉的聲音。
這個聲音刻意的壓低了,并不是原本的聲線。
夜醉心瞇起了眼睛,這個聲音是智修大師?
方才她見智修明明從正門出去了,怎會又到了這里,難不成還有別的路可以通向這里?
帶著滿心的懷疑,夜醉心裝模作樣的燒起了香。
這香的味道并不濃烈,如此狹小的空間里竟也不覺得嗆鼻,一室寂靜,僅有那木魚聲。
“嗒,嗒,嗒。”氣氛莫名有些詭異,夜醉心的余光一直看著左側智修的鞋子。
一旦有任何動靜,她能第一時間反應過來,這個黑水廟著實可疑。
偌大的寺廟為何不見幾個和尚?紅茶凈水為何有熟悉的花香味,經過那一聲巨響之后為何消失不見?
還有這最詭異的一件事,智修是如何在短時間里繞這么大一圈,神不知鬼不覺的來到此處?
一刻鐘已到,香已經燃盡。
簾子后的和尚突然伸出了一只手,聲音刻意壓低了一些。
“施主,將符紙交于我后便可離去。”
瞧見那只伸出來的手,夜醉心一驚,皺起了眉頭。
這只手上布滿了皺紋,皮膚粗糙,應當是上了年紀的人才會有的皮膚狀態。
這怎么可能是智修的手?
怪了怪了,莫非是她聽錯了聲音?
夜醉心的表情有些凝重,但跨出了矮門之后便恢復了正常。
她似乎知曉了為何皇甫司寒和月少茗出來之后臉色都十分的正常。
不是沒有疑點,而是疑點太多,都不便表露出來。
夜醉心走向了一旁等待的皇甫司寒與月少茗,兩人竟是出奇的在聊天。
只不過見夜醉心一過來便不再說,疑似有躲避的意味。
“我們可能來的不是時候。”夜醉心壓低了聲音。
兩人同時看向夜醉心,表情各異。
皇甫司寒仍是那冷傲的臉,只是多了少許深思。
月少茗打開折扇,輕輕扇動了幾下,嘴角一貫的溫和笑意斂了幾分。
她不知道皇甫司寒與月少茗看到了多少,察覺到了什么,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這兩人看到的絕對比自己多。
“走吧。”
隨著剩余四人進出過后,眾人便一道回去,這一路上見了不少來廟中燒香的人。
但是廟中的僧人與下人還是沒有見到。
說來也巧,出門的時候見到了四個守衛,許是中午吃飯去了,這會兒才慢慢悠悠的過來。
其中有一名守衛挺著個大肚子,鼻青臉腫的,走路也有些顛簸。
仔細一瞧,這不就是中午在宴茗樓遇見的那四個酒鬼嗎?
綠芽下意識的往后退了一下,被身邊的人收入眼中,飛桓看著綠芽有了一抹不解。
“中午太著急,還沒找這些人算賬,真是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