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醉心偏頭看向國師,忍不住在心中冷笑。
上來就把她推到最顯眼的位置,一旦日后有任何的閃失,即便與她無關也會被硬說到自己的身上。
“為什么?!”御藥房中突然傳來一道驚怒的女聲,很快一位身著身著碧衣的女子走了出來。
夜醉心抬眸瞧去,此女子長得并非傾國傾城,但清秀可人,眉眼間透露著聰慧,用小家碧玉來形容,剛剛合適。
女子幾步走到了夜醉心與國師面前,竟也沒有行禮,神色頗為委屈:“國師大人可是懷疑碧水的醫術?”
碧水的水眸之中滿是悲戚之色,若是細看還能瞧出有一抹隱晦的情愫。
“懷疑的人可并非本座。”國師勾唇一笑,直接把事情推給了夜醉心。
碧水此時才看向夜醉心,微微蹙眉:“這位公子有何指教?”
夜醉心基本上已經確定此人就是那老村婦的女兒,她們的眉眼間能看出有些相似,再加上她眸中對國師的情愫,定然是錯不了。
于是便直言道:“碧水姑娘的藥方來自何處?”
碧水絲毫沒有思考,脫口而出:“自然是我自己研制出來的。”
夜醉心斂了眸子,直視碧水沒有說話,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
如此,便怪不得她了。
碧水不知為何對夜醉心的平靜眼神有些膽怯,雙手不自覺的顫抖透露出了她的心虛。
“你這般看著我作何?”
夜醉心斂了嘴角的笑意,極具專業性的一面顯現了出來;“其一,此藥方并不完整,身為醫者使用不完整的藥方是對醫者的侮辱,也是對患者的不負責任。”
緊接著,夜醉心往前走了一步,視線直逼碧水:“其二,你亂用藥材加入靈火草,發現有問題之后不想辦法補救,反而加重了量,居心叵測,枉為醫者。”
碧水不自覺的往后退了一步,雙手微微握拳:“你只不過是在研究我的藥方,又如何知道出了問題,你才是居心叵測吧?”
夜醉心冷笑一聲,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
“既然你堅持自己的藥方,不如我們同時來用藥治療,如此高下立見。”
夜醉心也不管碧水答不答應,轉過頭看向國師:“國師覺得如何?”
國師幽深的眸中不自覺的有了一抹贊賞,隨口應道:“既然是為了百姓,本座自然準許。”
碧水原本還想拒絕,一聽國師都如此說了,只得作罷,心中突然有了一股不安。
她從黎城回到家中發現父親的病已經治好,說是有名女子用了一些藥材治好的。
她便把那些藥材記了下來,寫成了一章藥方,知曉皇宮招民醫治療時疫,想到可以入宮見到國師,立刻不顧家中老人反對就來了。
她本想著這藥方不會出問題,進宮之后才瞧出有些不完整,但她別無他法。
于是她便自己加了一味靈火草,用藥的第一天還是好好的,她的眸中不勝欣喜,誰知接下來的兩天卻愈加嚴重。
“宮中染病的人都在何處?”夜醉心仔細思考了一番問道。
一名太醫上前回話:“回夜大人,全都關在一處偏院收治了。”
夜醉心點頭,看向碧水:“為了不使錯誤的藥方再生變,你我先救治宮中的下人,不與強迫,任他們自己選擇喝哪一份藥。”
碧水佯裝自信一笑,余光偷偷看向國師:“我自然是沒問題。”
國師在一旁目不轉睛的打量著夜醉心,這女人,有意思......
說罷,由太醫帶著路,兩人便往偏僻的宮院走去。
皇宮之中向來對下人的死活不管不顧,按照宮中之人原本的意思,這些患病的人,已經是等著自生自滅了。
如今見到太醫和能治療時疫的碧水姑娘前來,所有人的眼中立刻充滿了希望。
國師早在方才就離去,夜醉心的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氣。
這個男人太過深不可測,就怕她治療時太過認真而不小心有了端倪。
她心里有一種極其熟悉的感覺,尤其是國師說話的語氣,她究竟是在哪里見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