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模樣，簡直比當初在楊家發瘋時，還要可怖幾分。
不知過去了多久，沈瀟笛逐漸恢復過來，但胸口的起伏還是在告知楊子曦，此人并未徹底冷靜，需謹言慎行。
“你覺得如何？”沈瀟笛慢慢將頭轉向他，陰冷看著他。
楊子曦速速低下頭，重新跪好：“圣女所言，甚好。”
畢竟百年那一戰，是不朽山莊帶領百家，將焚魂教打得落花流水。
更重要的是，當時的莊主還殺了焚魂教的教主，要不是沈瀟笛來得及時救下其魂魄，只怕是要真的魂飛魄散。
如此就不會有今日復活教主，重回武林的事情了。
“好，我沒白養你。”沈瀟笛瘋狂笑出聲來，向一旁伸出手，很快一把閃著藍光的琴出現在她的手中。
琴身似劍，上有七根琴弦，劍柄上鑲刻著紅梅，周身泛出幽幽的藍光。
楊子曦瞳孔猛然縮小，哪怕再死十次，他也不會認錯此琴。
此乃上古神器之一，具有能活死人，肉白骨之功效的風雷琴！
“楊子曦，這把琴名為風雷。從戰爭發起的前，我要你馬上熟悉此琴，并懂得如何運用琴音傷人，奪人魂魄。”
沈瀟笛一揮手，風雷琴便穩穩當當落在楊子曦的面前。
不。
他不要。
葉云昊死前的場景歷歷在目，仿佛他又回到了前世那般。
楊子曦渾身都在顫抖，可手卻不自覺扶上風雷琴。
不不不。
不可以！
“怎么了？”沈瀟笛勾唇一笑，妖媚至極，“莫不是第一次拿到神器，太高興了不成？”
楊子曦一下回到現實之中，大口大口喘著氣，將風雷琴往回推。
“圣女，不可！”他匆忙跪在地上，汗水隨著他的動作滴落在地上，“圣女知道，我并不會撫琴，在風雷島時為了填飽肚子已經夠艱辛了，更別說撫琴了。”
“再說了，即為神器，怎可能是我這等世俗之輩能操控的？”
楊子曦分寸打亂，他若是沒記錯，按書上所記，能夠操控風雷琴之人該是風雷島島主一脈后人才可。
可他根本不是啊。
他是風雷島旁支楊氏的人！
那他前世是如何操控風雷琴的？
“且風雷琴乃神器之一，只有風雷島正脈方可彈奏，我并不是......”
楊子曦還未說完，沈瀟笛便好像聽到了什么笑話一般仰天長笑。
“哈哈哈哈，風雷島？正脈？”沈瀟笛的發絲隨著她的動作一同被她遮擋在眼前，她雙眼通紅，血絲凸出。
楊子曦越來越不安，今日的沈瀟笛太過異常了。
那模樣哪里還有半年身為圣女的威儀，分明就是當年在楊家的那個瘋女人。
“你知道什么！”沈瀟笛快速出現在楊子曦的面前，抬手就給他一掌，在這個寂靜的大殿中顯得尤為突兀。
楊子曦被打得猝不及防，朝后摔去。
“你老子爹，都被人替換了，你居然還什么都不知道！還當了你殺父仇人家族的弟子，你老子爹九泉之下能瞑目嗎！”
沈瀟笛沖著楊子曦撕心裂肺吼著，淚水洶涌而出。
楊子曦摔得滿頭霧水，震驚看著她。
什么爹？
什么被人替換了？
誰被誰替換了？
他不是沈瀟笛撿來的孩子嗎？沈瀟笛不就是他的奶娘嗎？
“奶娘......”楊子曦顫顫開口，想要借此喚醒她的意識。
“你住嘴！”沈瀟笛雙手顫抖指著他，噴出一口血來，灑在風雷琴的劍柄紅梅之上。
沈瀟笛苦笑著抬頭看向他，眼底中的恨意不知為何刺了楊子曦一下。
“你當真以為，你就是一個旁支婢女所出的賤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