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左右,徐盡歡帶著和家人團聚后的何勁來到自己的房間,坐下之后老將軍把一張2名軍人在一架老式直升機前互相搭著肩的合照放在桌上。
何勁看著桌上的老式照片道:“我這個中將其實是你父親應得的,你媽懷你的時候他就老是在我面前念叨說老子當兵就要當個將軍好給兒子長臉,為了肩上那二顆星硬是拉著我一起去申請海外派駐單位,沒想到那一天為了替我殿后就再也回不來了,臨死之前握著我的手叫我一定要升上將軍,因為他兒子就是我兒子...“
徐盡歡輕聲道:“老爺子...“
何勁擺擺手后接自嘲道:“人老了,活憶過去的時間就會越來越多,這一個月來我從東岸到西岸、又從西岸回東岸,繞了神州國土一大圈之后總算看明白了一些事情,人在生死存亡的關頭大部份第一個想到的只有自己,帶著一個混編的龐大艦隊和五萬多名戰士出發,回來的時候只剩下五千多名士兵和四艘船,你知道為什么嗎?“
徐盡歡雙眉微皺地搖了搖頭...
何勁一臉輕松地笑道:“因為我看開了,那些被別人挖角的、想自行建立據點的我一個都沒挽留,不但讓他們帶走了自己的武器裝備,還送了他們一部份路上搜集來的各種物資,救出來的人民也是任由他們選擇后帶走,你林叔一直勸我多為自己想一點別那么大方,可是我對于自己所做的決定卻一點都不后悔,因為我只想對這五千多名一直跟著我的士兵和他們的家人負責!“
徐盡歡靜靜地聽著有如自己父親的何勁述說著這一個月以來的心路歷程,他知道眼前這個一直有如大山一般為自己遮風避雨的老人只是想個聽得懂的人說說話而已,眼下專心地靜聽是自己身為晚輩所應該做的。
“為了把那幫人救出來、又為了保下軍備和物資,不知道派了多少弟兄進去城里送死、消耗了多少安身立命的彈藥,結果那些家伙得救后不但費盡心思挖我的墻角,還各自帶著部隊和軍備搞起了劃地為王的事業,最好笑的是為了感謝我的救命之恩開出了一堆空頭支票,甚至還把戰略導彈部隊的一部份發射權限無償地交給我,嘿...明知道天上所有衛星都毀了還給我那些沒用的東西干嘛!......“
老人家這一大桶大半輩子的苦水倒完了之后,很快地又恢復以往智珠在握、威風凜凜的將軍本色。
何勁平靜地問道:“你應該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跟我說吧?今天我看小月那丫頭一直欲言又止、躲躲閃閃的樣子就知道肯定有問題,說吧,你琴姨的身體是不是出了什么問題了...“
徐盡歡點了點頭,接著伸出了戴著副官的左手:“副官,你來解釋吧!“
老人家見到那“手表“自主地變化成一塊金屬的時候瞳孔不自禁地一縮,問道:“這是...“
副官將自已原本的樣子投影到桌上,配合著電腦屏幕上的影片講述這一場大災難的起源和后果,以及自己無意間碰上了徐盡歡到建議他如何渡過災難的初期,最后才提關于徐母和馮易琴沒有受到藥劑波及的實際原因,和唯一解決她們健康問題的辦法。
何勁聽完之后久久不語,臉上的神情不斷地在懊惱、自責和后悔之間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