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花時嘆了口氣,看著心寶。
這團子不把脈,不問診,不論怎么看,都不靠譜,但她此時小表情很認真,簡直能稱的上全神貫注了,眼神的落點……他怎么感覺是在他腦袋上方?
他轉頭看了看,因為這只是一個臨時的診榻,所以后頭就是藥柜,她不會是在借這個藥柜發呆吧?
白骨生已經迅速診完了一遍,轉頭道:“師父,診完了,要叫我看,只能散去一種功夫,你說怎么治能全都保留?”
白骨生現在叫師父,越來越不委屈了,還怪自然的。
心寶仍在發呆。
白骨生也不驚動她,就這么站著,垂手等著。
足足過了半刻多鐘,心寶才道:“他的這個耳朵功很厲害,那個輕功,也很厲害,要融合起來有點難,但其實……單只說耳朵功,其實可以與任何功夫融合。”
她的口吻和用詞都有點好玩兒,只有眼神異常認真。
她慢慢的續道:“因為耳朵功,雖然內息的走向,與普通內功不同,但其實,它所需要的氣血,是非常‘小’和‘少’的,高明的人,煉的是‘精’,也就是說……怎么說呢,”
她小手手拍了拍腦袋,想了半天才續道:“也就是說,假如原本的內息,并未兼顧這幾處,可以稍加修改,加上這幾處,如果兼顧了這幾處,耳朵功所用的內息,完全可以挾帶在原本的內息之中。”
白骨生皺眉琢磨。
郝花時也在琢磨,雖然他不懂醫術,但這個理論他聽懂了,似乎也是通的。
他道:“為何我的難?”
心寶道:“因為你擅長輕功呀,輕功雖然也是一個全身運轉的功夫,但是它施力在腿腳,離的太遠了呀?”
郝花時:“……”
為什么聽上去這么不靠譜的樣子?他現在起身逃走還來的及嗎?
心寶隨即道:“現在我們先來做一個試驗。小仙哥哥,你幫我找一個功夫好,但耳朵不好的影衛過來。”
雁沈絕面色平靜的走到門口,外頭短暫的一靜之后,就有一個人落了下來。
心寶瞅了瞅他。
郝花時凝著眉。他確認,團子眼神的落點,就是在那人的頭面上方。
這不是借地方發呆,而是,這就是她看病,或者說診病的方式!
團子道:“這個效果不明顯,還有沒有別人?”
一瞬間,院中落下七八個影衛,心寶一一看了,挑出來一個:“就你吧。”
她引著他進來,跟郝花時道:“你起開。”
郝花時這才想起來室中只有一張榻,趕緊翻身坐起,心寶指揮著影衛躺下,又忽然想起什么,回頭,沖他“慈祥”微笑,面乎乎的道:“你先等一下哦!”
郝花時:“……”
他真想說求你別笑了好么!!
前一刻還覺得你有點靠譜,一笑就傻透了好么!!
心寶再次要求白骨生診三部九侯,然后她在旁邊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