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是一邊說著掏心掏肺的話,一邊又擺著高高在上的儀態,自覺得自己委屈求全忍辱負重,其實那份優越感一絲一毫都沒撂下,生怕一撂下就不夠高貴了。
反正一直聊下來,林娘子一點沒覺得別扭,還覺得跟她們挺談的來的。
那邊,心寶一見大人們都走了,頓時整個團子都放開了,旁邊的宮女熟練的給她把長斗篷脫了,換成短的,然后團子就開始一點一點的刷地圖。
李庭芳的次子名叫李慕義,一看這架勢,著實驚訝,原來人家還真是來看草木的。
晏時榮已經接過了下人的大披風披上,一邊又接過了手爐,笑道:“勞煩李大人叫人送兩個椅子過來,心寶一看就是一上午,站著等,著實又累又無聊,不如我們聊我們的。”
李慕義也是個弱書生,于是他也沒客氣,也叫人拿了披風過來,兩人都抱著手爐,裹著披風,坐著談天說地,等心寶挪的稍遠些,他們就跟著動一動。
起初還生疏客氣,但晏時榮這個人,是一個有社交牛逼癥的天才,又本來就擅長同一領域,不出半個時辰,兩人就一見如故,聊的十分投機,還約定了明日晏時榮帶著詩文來順便請教。
等晏青山一伙人回來的時候,團子才走了不到二里地,要照這個速度,還真得好幾天。
一行人駐足在旁邊,李庭芳走過去笑道:“小殿下,臣這園子里,可有什么小殿下喜歡的?”
團子道:“心寶全都喜歡。”
李庭芳笑著在旁邊蹲下:“這草有什么可看的?”
心寶道:“這是水芹,炒著吃很好吃的,尊夫人可以多吃一點,緩解頭痛和失眠的癥狀。”
這話一說,幾個李家人都十分詫異,李夫人更是眼都瞪大了。
李慕義急上前拱手道:“小殿下,您既能看出家慈此癥,請問可有良方?”
李夫人輕咳了一聲,急上前一步。
怎么說呢,李慕義身為人子,這么問并不失禮。
但若是碰上愛計較的人,那就不好說了,畢竟,你們李家是什么人,能請的動鎮國公主為你醫治?
李夫人急請罪道:“小兒無狀,還請殿下恕罪。”
李慕義這個人,其實是有點書生脾氣的,也回過神兒來,趕忙請罪。
心寶倒不介意,就站了起來,道:“你現在在用藥吧?你現在用的藥就很對癥,但你好像在喝藥酒是不是呀?慢慢的停了藥酒就可以了!”
心寶的聲音還奶聲奶氣的,小模樣十分呆萌,但是說的話就叫人震驚了,她咋知道她在用藥?還知道她在喝藥酒?
李夫人震驚半晌,也忍不住問道:“殿下,那藥酒也是請太醫配的參酒,據說是極好的,不能用嗎?”
心寶一板一眼的道:“人參性溫味甘,大補元氣,可以用,但不可亂用。因為人參可雙向調節,就是說,少量服,可以減輕癥狀,但用量大了,反而會加重癥狀,若掌握不好這個度,一旦停服,反而容易發病,而且你的病本來就應該忌酒,弊大于利,所以你應該循序漸進,慢慢的停了藥酒,專心用藥,平時少鹽少糖,多吃芹菜木耳……”
因為心寶需要把現代的用詞,腦內轉成如今的詞兒,所以說的慢悠悠的,還背著小手手,煞有介事的小模樣,真是可愛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