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走!”
潘鳳冷聲吩咐道,立刻有幾個甲士上前,架著渾身無力的五竹,把他關押在一個金鐵打造的囚籠之內。
遠處,手足無措的王啟年,和已經恢復了幾分力氣的范閑看到那個足有他手臂那么粗的囚籠,神色大變。
“你,你們早知道我們要來。”
“自然!”
潘鳳冷冷道。
以費介釣出范閑,以及他身后的五竹,本就是他和楊不歸計劃好的,不然區區一個費介何止于如此大動干戈。
費介在泗水城,他們還有救出來的希望,可一旦到了以前的北齊上京城,如今的夏國都城,將再無一絲希望。
這一點,無論是范閑還是楊不歸都心知肚明,所以他斷定,范閑一定會前來。
“把他們全都抓起來!”
王啟年哭喪著臉,根本不敢抵抗,這次他可是徹底栽了,也不知道院長有沒有機會救出他們。
可想到夏國赫赫有名的戰績,王啟年又覺得希望不大。
在他們愣神的那一刻,幾個甲士粗暴的上前,不由分說給他們套上一副枷鎖。
……
“你就是范閑?”
北齊皇宮大殿內,楊不歸看著下首跪立的范閑,淡淡開口道。
“回陛下!小人正是范閑。”
范閑跪在楊不歸面前,恭聲開口道。
盡管憤恨潘鳳打傷了五竹,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楊不歸點點頭,他在范閑身上沒有感受到一絲炎黃血脈。
這也就說明,雖然范閑所在的前世,與他前世一般無二,但二者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
平行世界?或是一絲大能投影照徹出的世界?
楊不歸猜測,后者的可能性還要更大一些,但對如今的他來說現在考慮這些還是太過遙遠了。
“范閑,我知道你的來歷?”
楊不歸端坐上首,一臉高深莫測開口道。
“什么?”
范閑駭然色變,打量著楊不歸旁邊的潘鳳、吳用等人,顫聲道:“莫非陛下也是來自于未來?”
楊不歸搖搖頭:“不,我和你不同,你來此只是一個意外。”
“你可知朕抓你來所為何事?”
“草民不知。”
范閑冷靜下來,他在楊不歸身上沒感受到一絲惡意,懸在空中的心也漸漸落回了肚子里。
范閑,我記得慶國監察院有你娘葉輕眉留下的一段話,你給朕念念吧。”
范閑深吸一口氣,也不敢拒絕,沉聲念道:
“我希望慶國之法,為生民而立,不因高貴容忍,不因貧窮剝奪。無不白之冤,無強加之罪,遵法如仗劍,破魍魎迷崇,不求神明。
我希望慶國之民,有真理可循。知禮義,守仁心,不以錢財論成敗,不因權勢而屈從。同情弱小,痛恨不平。危難時堅心志,無人處常自省。
我希望這世間,再無壓迫束縛,凡生于世,都能有活著的權利,有自由的權利,亦有幸福的權利。愿終有一日,人人生而平等,再無貴賤之分。
守護生命,追求光明。此為我心所愿,雖萬千曲折,不畏前行。生而平等,人人如龍。”
“果然是理想的國都。”楊不歸點點頭,但這理想也太過崇高,根本就不可能實現。
“我可以給你一個平臺,實現你娘的抱負。”
物盡其用,人盡其材。
范閑對葉輕眉留下來的話,相比于其他人,更能理解,也更愿意去實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