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了幾口氣,小廝的聲音逐漸平穩下來,“啟稟大王,湖心莫名出現一昏睡中的紫裙女子,看那身形,和失蹤的蛇妃頗有些相似。”
“蛇妃……”默了默,白龍語氣清冷,“帶路。”
一路疾行,不多時,小小的客房到了。
但見,一身著紫裙的妖嬈女子,正靜靜躺在珍珠榻上,闔眸淺眠。
孟琴音上前,想進一步確認她的身份,女子,也恰在這個時候睜開了眼睛。
“大王……”蛇妃嬌喚一聲,小鳥般依偎在孟琴音懷里,“奴家想您想的好苦,現在終于見著,便再也不要和您分開了……大王,奴家能依靠的唯有您一人啊。”
劇毒的蛇在懷,孟琴音身子僵了僵,后背,莫來由騰起一股寒意。
抬手,生硬地拍了拍蛇妃背脊,孟琴音敷衍道,“現在沒事了,現在沒事了,本王會一直陪著你,現在,且先隨本王一道回去。”
“大王,您再次見到奴家,難道就不激動嗎?水牢失火,奴家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方才逃出生天,而后又被人拐走,如若不是龍王相救,奴家怕是再也見不到您了……”
說著話,蛇妃眼圈越來越紅,大顆大顆淚珠滾落了下來。
手指,攥緊了孟琴音衣襟,伏在孟琴音心口旁,就好像藤蔓依附著一棵大樹。
“大王……”嬌俏的嗓音,千回百轉,“看在奴家不顧一切四處尋您的份上,您可不可以原諒奴家呢?畢竟也做了那么許多年夫妻,奴家知道,大王并不是什么鐵石心腸之人。”
“好,那本王就暫且饒你一回。”嘆了口氣,孟琴音淡淡道,“水牢是如何失火的,你是如何逃出來的,又為何會出現在無妄湖,本王很感興趣。”
話落,很明顯,懷中的蛇軀微微戰栗了一下,顯然沒料到她會問這些。
咬著牙,蛇妃信口胡說道,“那夜,獄卒半夜起身點燈,卻不慎點燃了帷幔和木梁,大火燒了起來,越燒越大……”
“然后呢?”孟琴音追問,語氣冷冰冰,“你求救,他就把你放出來了?”
“對。”蛇妃含著淚,連連點頭道,“奴家用最心愛的項鏈,換得了獄卒救奴家,奴家離開后一心想尋大王,卻半路被歹徒拐走,費了大力氣方才逃到無妄湖畔,精疲力盡就暈倒過去了……然后不知怎么的,就來到了這個地方。”
“中飽私囊,那獄卒也是好大的膽子,曝出他的名字,本王可得好好審問一番。”
說著話,孟琴音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至于愛妃你,可還記得那根項鏈的特征,也好助本王一臂之力。”
“這……”蛇妃臉皮子一僵,不知道該如何演下去了。
她萬萬沒想到,這“虎妖”居然學會了刨根問底,那自己的謊話,不是頃刻間就要被戳穿了嗎?可惡!
“奴家,奴家不記得了,也不記得獄卒的音容笑貌,奴家在獄中內被濫用私刑傷到了腦子。”
眼珠子轉了轉,蛇妃低垂著腦袋,喉中漸漸又有了嗚咽聲,就好像受委屈的貓兒一般,“奴家已經想通了,以后再也不會做惹大王生氣的事,但求大王能同過去那般寵愛奴家,重新做對恩愛的好鴛鴦。”
說著話,玉掌越發不老實,在孟琴音的腰間亂動,似乎想撩撥些什么。
啪!孟琴音反手就是一個耳光,脆響聲起,清亮悅耳。
捂著紅彤彤的臉頰,蛇妃嚇出一身冷汗,難不成,大王發現些什么了嗎?
但明明,自己叛徒的身份掩飾得很好,以大王的心機,萬萬不該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