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淺淺的眉頭剛剛皺起,江錯錯就麻利的起身,往內堂跑去,顯然是躲避江老夫人和葉菲兒。
葉淺淺的心里不自覺的打了個問號,江錯錯似乎很排斥與淮安王府的人見面,但是他明明與江淮錦很是親近。
甚至在遇到危險的時候,他第一個反應就是去淮安王府求助。
矛盾點在葉淺淺的腦海里閃過,但是她卻沒有處理的時間。
已經有人進來進行清場了:“麻煩諸位避讓一下,我家老夫人和王妃,想要單獨詢問葉神醫一些問題。”
話說的很是客氣,姿態也做得很足。
可是葉淺淺看得分明,如果拒絕的話,對方一定會有應對的手段。
“淺淺。”
不等汪大夫說什么,葉淺淺就笑了:“義父,之前我曾兩次去淮安王府給老夫人看診,這次想必也是病癥上的事情,沒有大礙,你先回避一下吧。”
胳膊擰不過大腿。
汪大夫活了大半輩子,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葉淺淺,在葉淺淺微笑頷首之后,他轉身進了內堂。
很快大堂里的人就被清理的只剩下葉淺淺和淮安王府的李管家。
李管家對著葉淺淺微微一笑,讓人擺好太師椅之后,才將江老夫人和葉菲兒請了進來。
江老夫人坐在太師椅上,對著身邊的人說道:“柳嬤嬤,讓他們都下去吧。”
很快,大堂里又是一番進進出出。
最后葉淺淺這邊還是她孤身一人,對面江老夫人坐在太師椅上,葉菲兒站在旁邊,身后站著柳嬤嬤和鈴蘭。
人數的差別,還真給人一種對方有壓倒性的實力的感覺。
不過葉淺淺早已不是孩子了,自然知道某些情況下,人數并不能說明什么。
葉淺淺的面上的妝容很淡,發髻也極為簡單,衣著更是算不得華貴。但是整個人的氣色很好,眉眼間帶著笑意,整體看上去很是平和。
絲毫看不出突然遇到這樣的情況,心情受到影響的慌亂。
她微微一笑,以主人的身份開了腔:“老夫人看著面色紅潤,精神矍鑠,應該不是身體哪里有不舒服。只是這么大張旗鼓的來醫館,也不是為了喝茶吧?所以,我的茶水也省了。”
江老夫人說話的聲音很慢,但是能感覺到她是在思考,而不是因為上了年紀:“你這樣的態度,既沒有醫者對患者的關心,也沒有卑者對尊者的尊崇。即使是晚輩對長輩的禮貌,你都算不上。”
葉淺淺挑了挑眉,隨即笑了:“如果我客氣一點,麻煩就不會上門,那我自然是笑容可掬。可是……對某些人而言,我越是客氣反而認為我越是軟弱可欺,所以何必呢?”
“好一張伶牙俐齒。”江老夫人的語調很是淡然,甚至眼神里也沒有太多的情緒,給人一種她很是平和的錯覺,“你在京都的口碑不錯,不想被毀了吧?”
葉淺淺歪了歪頭,眼睛里的笑意很重:“所以,江老夫人要提要求了。我辦不到,就要毀了千葉醫館?”
那笑容里有著綿延的諷刺,不深卻很是細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