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錦點點頭,沒有說話,也沒有咬住帕子的意思。
葉淺淺沒有干涉,但是她覺得縱然是鐵打的人,也受不了生縫的疼。
到時候,他自然會咬住帕子的。
她準備好工具之后,捏著針開始了縫合傷口。
第一針下去的時候,她下意識的看向了江淮錦的臉。
只見他面色微微有些蒼白,眉頭蹙了起來,除此之外再沒有旁余的情況。
是條漢子!
她心里暗贊,手腳更叫利落的開始縫合。
時間拖得越久,只會讓痛苦延長。
可是下針越多,男人的呼吸就變得越加的粗重,額頭上更是布滿了細密的汗珠。
等到最后縫合完傷口的時候,他幾乎像是剛剛從水里打撈出來一半。
只是即使是這樣的情況,他依然是一聲都沒有吭。
葉淺淺不自覺的豎起了大拇指:“王爺果然不愧是大秦的戰神,竟然撐得下來,我真的是佩服。”
“多謝葉姑娘了。”江淮錦的聲音不像是方才顯得那么中氣十足。
她伸手給他把了把脈,回到了方才的問題:“王爺,你現在的脈象明顯較弱。若是對方有醫學底子,定然看得出你近期受了傷。想瞞著,怕是不可能。”
“不可能也得成為可能。”
葉淺淺的眉頭蹙了起來,對江淮錦的話有了幾分不滿。
這就是傳說中的,上面一句話,下面跑斷腿?
有些事情不可能就是不可能,能有什么辦法?
她直起身子,一邊收拾藥箱,一邊淡聲說道:“王爺沒有學過中醫,可能不懂。中醫講究望聞問切,所以單純一個望,就能察覺到這個人的身體狀況。何況……”
頓了一下,她才繼續說了下去:“王爺身為戰神,平日里身體康健,突然出現氣虛的情況,誰不會懷疑你是負傷了?”
江淮錦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顯然也是在考慮這件事。
葉淺淺沒有多話,慢條斯理的收拾藥箱。
放起來的時候,她還不忘捶打了捶打肩膀。
方才全神貫注的時候,全然沒有感覺,現在松懈下來,就立即覺得是腰酸背困了。
張擎科說道:“葉姑娘,如果讓別人認為,本王是練武受傷,如何?”
“你練武會傷到自己嗎?還是你想讓大家覺得,王爺的戰神稱號,其實是徒有虛名?”
她說得很是無奈,江淮錦身邊怎么會有張擎科這樣的人?看著精明干練,出的主意像個大傻子。
“即使是個幌子,也總得有啊。”張擎科嘟囔著。
本來時間不早了,葉淺淺對這件事也沒有太大的興趣。
可是聽到他這么說,她挑了挑眉梢:“王爺身為大秦的戰神,又是圣上的左膀右臂,算得上舉重若輕的人物。受了傷,陛下定然會徹查兇手吧?怎么,怎么反而擔心被人發現受傷了?”
江淮錦的視線落在葉淺淺身上,讓她的心臟瞬間有一種停跳的感覺。
那眼神太冷,冷得好似在看一個死人。
踩雷了!
葉淺淺立即意識到,最開始江淮錦都不愿讓人看檢查傷口,想著自行處理。還是張擎科先斬后奏,才將她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