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淺淺在心里腹誹,面上卻是不露分毫。
她答應著,捏著長針,繼續給葉菲兒挑破水泡。
葉菲兒由于江老夫人在面前,顯得隱忍了不少,但是依然不斷地抽著氣,看上去是疼得厲害。
江老夫人很是心疼:“葉大夫,你輕一點!”
葉淺淺在醫學院的時候,就考慮過醫患糾紛的問題。
但是她著實沒有想到,第一次面對醫患糾紛,就是這么一種狀態。
對方的身份和地位和她差了不是一星半點,說不定隨便說句話,就摘了她的腦袋了。
果然是萬惡的舊社會!
“老夫人,挑破水泡這種事情,怎么能做到輕一點?不如你給我做個示范?”葉淺淺也明白,江淮錦不在,江老夫人和葉菲兒今天的折騰,很可能就是刻意要找麻煩。
但是葉淺淺也不想一直處于畏首畏尾的狀態。
如果這么簡單的事情,她都沒有應對的辦法的話,那么說報仇,也不過是虛張聲勢而已。
江老夫人的眼睛瞇了起來,眼神里透出了森寒的光芒:“這就是你身為大夫的態度?”
“老夫人,就事論事而已。水泡是剛剛燙起來的,只是碰一下都會疼,何況是要刺破?如果王妃這么忍不得疼,那我也是沒有辦法。”
“沒有辦法,還是你就是想讓她疼!”
“老夫人如此疼惜王妃,不如老夫人來挑?想必手法上會輕許多。”
一句話將江老夫人將在那里。
一來她上了年紀,動作多少是會有些不利索。
二來她是真的心疼葉菲兒,聽著她喊疼,根本下不了手。
眼看著氣氛就這么僵住了,葉菲兒適時地開口了:“祖母,是菲兒不好,這點疼都忍不了,先讓葉大夫給我治傷吧。”
“好。”江老夫人點點頭,聲音和緩。
只是看向葉淺淺時,她的聲音再度恢復了冷硬:“繼續。”
如此輕車熟路的態度轉換,讓葉淺淺也是有點發蒙。
好在,她有著身為醫者的基本素養,拿著長針快速挑破水泡。
不過越挑,她就越覺得不對勁。
不管方才茶盞里的水到底是怎么潑灑出來的,被燙傷的人是葉菲兒,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實。
葉菲兒怎么能忍到現在,不向她發難呢?
葉淺淺瞥了眼葉菲兒,卻發現葉菲兒的唇角勾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與她由于疼痛而面部微微抽搐的感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也帶出了幾分古怪。
葉淺淺小心戒備著,手上的動作卻很快。
挑破水泡之后,她立即給葉菲兒敷了藥,纏上繃帶。
“這幾日主要不要沾水,每天換一次藥。等到結痂脫落之后,就沒事了。”
“那就好。”江老夫人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又擰起眉頭,“菲兒,好端端的,你的手怎么燙傷了?”
“這……”葉菲兒沒有回答,眼神卻不斷地往葉淺淺身上瞟,嘴巴微微動著,卻是什么都沒有說出來,似乎不敢說。
“菲兒,你是王府的女主人。怎么受了傷,反而不敢說話了?”
“菲兒不是不敢,是擔心引起府里的矛盾。畢竟這件事,和葉大夫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