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菲兒的語調里說不出的憂傷,眼神里的神色讓葉父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她顯然也沒有真的準備讓葉父回答,徑直將答案說了出來:“明明出身名門望族的人是我,從小受到琴棋書畫各種教育的人是我,結果因為有人故意掉包,我們的人生都發生了變化!”
說著她的聲音陡然變得尖利起來:“不是她,我怎么會受到那么多的嘲笑?她當時根本不是為我解圍,是踩著我襯托她的優秀,更是表現出她的大度!”
說到后來,她根本是在嘶吼。
這么多年來,她每每想到葉淺淺占據了她的身份,內心就嘔的厲害。
尤其是當時葉淺淺為她解圍的時候,更是讓她覺得無比難堪。
好端端的,她堂堂相府千金,為什么要讓一個野種解圍?所有的這一切,不都是葉淺淺造成的嗎?
面對葉菲兒悲傷而憤怒的神色,葉父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也無法斥責什么:“菲兒,當年的事情只是一個錯誤,我們所有人都在盡力彌補了。”
“有些事是彌補不了的,何況我遭了那么多年的罪,憑什么葉淺淺她過著的是養尊處優的生活?明明那些罪,我都是為她受的!”
眼淚順著葉菲兒的面頰落下,顯現出她內心無盡的委屈。
“菲兒……”
葉菲兒抬手抹掉面上的淚水:“爹,既然她六年前離開了,那么就不該回來。這個家只該有一個大小姐,是我!”
扔下這句話,她轉身離開,沒有給葉父再開口的機會。
很顯然,她的意思表達的很是清楚——
這個家,她和葉淺淺,只能留下一個人。
葉父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對著葉菲兒的背影喚了幾聲,對方卻完全是不為所動的模樣,快步離開了。
葉淺淺看著這樣的情況,內心有著揪揪的感覺。
雖然她的親情淡薄,可是她知道葉家的人對彼此的感情卻是很深的,而血脈的牽絆,更是他們無法逃脫的宿命。
微微抿唇,她出聲說道:“爹,我這次回來是為了娘的病。既然娘現在沒有大礙了,就先離開了。”
說話的時候,她再次對葉父行了大禮。
只是她還沒有跪下,就被葉父扶住了,她下意識的抬起頭。
他看著她:“淺淺,菲兒是我的女兒,我心疼她。可是你也是我的女兒,我怎么可能不心疼呢。”
很多時候,只要有一句話就足夠了。
比如此時的葉淺淺,只覺得這句話對她而言是最重要不過的,她的心里滿滿的都是暖意,眼眶的淚水不自覺的再次積蓄起來。
他輕聲說道:“好孩子,爹知道這些年你受委屈了。現在你回家了,就沒有任何人能傷害你了。至于菲兒,爹相信她會想通的,給她一點時間,好嗎?”
都說時間是治愈一切的良藥,葉淺淺卻不這么認為。
即使時間過去的再久,在葉菲兒的心里,也是葉淺淺搶占了葉菲兒所有的一切。
至于葉淺淺的退讓,葉菲兒完全處于視而不見的狀態,甚至會使出變本加厲的行為進行迫害。
經歷了五年前的生死一線,葉淺淺對這一點有了清晰地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