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菲兒睜大了眼睛,眼神里很是復雜,卻又帶著莫名的悲傷:“你是真的一點都不信任我,說了這么多,其實你的心里早已認定我不是煬兒的生母了!”
“你未曾生育過,甚至還是處子之身,怎么可能是煬兒的生母?非得將事情鬧大,找個老嬤嬤來為你驗身嗎?”
他說的是問句,語調卻很淡然,似乎整件事與他毫無關系,談論的不過是旁人的事情。
可是這番話落在葉菲兒耳中,無異于一個巴掌拍在她的臉上,讓她臉上有一種火辣辣的燒灼的疼痛感。
她下意識的搖著頭:“不要,王爺,不要這樣,一夜夫妻百日恩,你不能這么對我。”
他淡淡的說道:“我讓你來書房,就是不想將這件事做絕。你自請下堂,我給你寫一份和離書。”
和離而不是休書,算是他給足了葉菲兒面子,也保全了葉家的面子。
否則,一旦外界知道葉菲兒當年做的事情,那必然是來勢洶洶的各方流言。
到時候不僅葉菲兒首當其沖的備受指責,葉家也不可能置身事外,甚至更是會聲名狼藉。
江淮錦將手里的毛筆放下,淡然的說道:“這份和離書,你收好就可以了。”
“說這么多,無非你是想娶葉淺淺進門吧?”
葉菲兒的眼睛是紅色的,聲音更是無比的緊繃,一張臉陡然顯現出了笑意,卻顯得格外的森冷:“從一開始你就對她不一樣,做這些也是想讓我給她讓位吧?否則,你根本不在乎煬兒的生母是誰,更不會在乎你的王妃是誰!因為無論是哪一個,你對對方都沒有感情!”
說到最后,她完全是在嘶吼。
她與江淮錦以夫妻名義過了五年,雖然不曾有夫妻之實,她卻對這個人有了諸多的了解。
無論是當年的一夜歡情有了孩子,還是五年相守,都不曾讓他有什么變化。
可是葉淺淺出現之后,所有的一切都變了。
江淮錦靜靜的看著她:“當初娶你的時候,我確實不在乎煬兒的生母是誰,只是想給煬兒一個完整的家。但是時至今日,我想和煬兒的生母一起給煬兒一個家。”
“你……你都知道了?”
對上她神色復雜的眼神:“我給你一個機會,說出煬兒的生母的身份。否則等我說出來,或者她自己發現的時候,你應該知道你會面臨什么境地。”
從一個懷胎十月的母親手里得到剛剛出生的孩子,可以想象是坐出了多么惡毒的事情。
等到真相大白的時候,惡人怎么還可能置身事外?
……
葉淺淺跟著江老夫人和江錯錯回到了淮安王府,她站在府門口,內心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她來這里的目的就是要報仇,對付葉菲兒。
現在似乎做到了,又好像什么都沒有發生。
江老夫人的態度很是明白,她對葉菲兒依然有感情,自然是不愿意讓江淮錦就這么休了葉菲兒。
至于葉淺淺的心里,就有那么一點復雜了。
如果葉菲兒就這么被休了,那么葉淺淺繼續留在淮安王府就沒有任何意義了,可是想去葉府,怕是也難上加難。
如果葉菲兒沒有被休,葉淺淺之后在淮安王府還能有好日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