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老邁但很是威嚴的聲音響起來,讓整個大廳的人,面上神色都是各異。
眾人齊刷刷的看向門口的方向,就見江老夫人被人扶著走了進來。
江老夫人的氣色很好,身上穿著起花八團倭緞的褂子,外面罩著墨綠色的背心,下身是同色的長裙,配上繡樣繁復的精致繡鞋,整個人看上去格外的雍容華貴。
自她走進大廳,江淮錦第一個站起身:“孫兒見過祖母。”
江老夫人擺擺手,向著他的方向走了過去:“家里發生了這么大的事情,就不要如此多禮了。”
不等江淮錦再說什么,葉菲兒帶著哭腔的聲音就響了起來:“都是菲兒不好,驚擾了祖母。讓本該頤享天年的祖母,還要為子孫的事情煩憂。”
“既然你知道,還不趕緊將事情了結了?”
涼涼的一句話,完全沒有心疼葉菲兒的意思,反而明顯顯現出了她對葉菲兒的厭煩。
此話一出,讓葉菲兒愣在了當場,本來已經紅了眼眶隨時都要掉下來的眼淚也忘了往下落,就那么直愣愣的看著江老夫人。
江老夫人壓根沒有理會她,在江淮錦的攙扶下坐在了主位上。
她掀起眼皮看了眼葉菲兒,才調轉視線看向了葉父和葉母:“葉相,葉夫人,二位說的是,兩府本是姻親,自然應該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老夫人說的是。”葉母趕緊應和,順勢拉了葉菲兒一把,讓她不要傻傻的站在那里。
江老夫人將她們的小動作盡收眼底,卻沒有多說什么:“可是有人膽敢殺害我的重孫,這件事也不能就這么不了了之吧?”
算不得高的聲音,卻很是威嚴。
尤其是她那雙眼睛,輪番落在葉母和葉菲兒身上的時候,肉眼可見她們的身體在輕微的顫抖。
葉菲兒張嘴好幾次,才用沙啞的聲音說道:“祖母是相信葉淺淺的言辭,是菲兒要害煬兒?”
“這種事情,我自然只會相信煬兒說的,旁人的絕對不相信。”
很是明白,在來這里之前,江老夫人已經去見過江錯錯,而江錯錯掉入荷花池的始末,她自然也是一清二楚。
葉菲兒的面上露出了明顯驚恐不安的神色,但是她還是嘴硬的說道:“祖母,煬兒確實聰明伶俐,但是終究是個孩子。遇上這樣的事情,難免慌亂,而別有用心的人假扮成我的模樣,很容易蒙哄過關。”
“說的是,可是你倒是說說看,旁人為什么要害煬兒?”江老夫人反問。
“那……自然是為了嫁禍給菲兒。”她說著瞪了一眼葉淺淺,“誰都看得出,葉淺淺到府上是包藏禍心。只是因為我的存在,她無力施展。所以,她要通過加害煬兒除掉!”
說著她跪倒在地,哭著說道:“祖母,你一定要相信菲兒,千萬不能讓菲兒蒙受如此的不白之冤,更不能讓對煬兒包藏禍心的人留在府上!”
情真意切的模樣,好似她真的是為了江錯錯考慮,而葉淺淺也是她口中十惡不赦之人。
葉淺淺看著葉菲兒的表演,心里覺得江老夫人怕是要扛不住了。
自從葉菲兒嫁入淮安王府,對江淮錦確實一般,對江錯錯更是不聞不問,但是她對江老夫人是真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