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她不解的眼神,他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做出了完整的解釋:“祖母青年喪夫,中年喪子,其中的坎坷,哪里是旁人能想象的?當時我還年幼,她要護著我,還要保著江家偌大的家業,不是輕松的事情。”
說到這里,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眉眼之中透出了幾分傷感。
不過這樣外露的情緒并沒有過多地顯現,他就恢復如常:“所以,現在府上每個人是怎樣的,祖母的心里門清。但是由于她心里有割舍不下的感情,所以放不下那個人。”
所有她留下的,就是她無法割舍的。
但是當對方給予她致命一擊,痛徹心扉的時候,她也就知道要放手了。
這就好像是,明明被旁人告知被欺騙了無數次,依然是不相信。知道親眼見到,所有的一切夢幻被打破,那么也就不能留下什么了。
葉淺淺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老夫人都一把年紀了,怎么在這件事上,還是如此的看不透呢?”
“人對感情這件事,向來憑借的都是本能。”江淮錦說道。
她看了他一眼,試探性的詢問:“那你對她的看法呢?”
沒有提及任何人的名字,但是她相信,她說的是誰,他心里定然是知道的。
江淮錦看著她笑了:“從一開始,我的態度就很是明白了,你現在問我這個問題,不覺得有點奇怪嗎?”
“哪里奇怪?如果你真的下定決心,事情哪里會變的這么復雜。”她嘟囔的說著,眉眼之間透著幾分不滿。
他卻只是笑了笑:“如果早早的處理,這件事定然會讓祖母不快。”
是啊,江老夫人對葉菲兒的感情是有目共睹的。
如果不是真的被傷了心,江老夫人怎么可能讓江淮錦休了葉菲兒?
這一次葉菲兒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想來也是容不下葉菲兒了。
葉菲兒,終究是將一把好牌,打的稀爛。
……
葉淺淺自從去松鶴院為江老夫人診過脈之后,她對松鶴院的事情很是關心。
偏偏松鶴院安靜的毫無動靜,好似所有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至于江老夫人中毒的事情,府內更是沒有絲毫的傳言。
如果當時不是她親自診脈,之后又和江淮錦唇槍舌劍一番,她都懷疑所有的一切不過是在做夢而已,什么都沒有發生過。
不過確定發生過的事情,怎么可能因為暫時的平靜,就將所有的一切當成是沒有發生過呢?
這一日,她在研究醫術的時候,房門突然“砰”的一聲被打開了。
葉菲兒走了進來,面若寒霜,說出的話更是無比的尖銳:“葉淺淺,我真想不到你如此狠心,竟然對祖母下這樣的毒手!”
江老夫人出事了?
這是葉淺淺腦海里第一個念頭。
不過對上葉菲兒滿是冷色,卻沒有一點悲傷的神色,她就明白這件事沒有這么簡單。
她先是將手里的醫術放下,才淡聲說道:“王妃這話是什么意思?我已經數日沒有見過老夫人了。”
“沒有見過祖母?你是忘記你給祖母開的藥嗎?我已經讓御醫查驗過了,你開的藥里有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