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叮……”一個懸掛在木板墻壁上方的圓形刻有符文的東西發出響聲。兩星期以后杰克才知道它叫做鐘表。伴隨著放學鈴聲響起，所有學生都自覺的起立，然后向老太太彎腰行禮。
謝謝你老師，再見！”
冥后知后覺的跟著模仿，卻如何都發不出孩子們最后那句話。在老太太點頭示意之后，孩子們陸續離開房間，被早就等在學校外面的家人領走。直到最后一名孩子消失在街角。老太太才返回教室，然后拿起一塊抹布仔細抹去墻壁上的書寫內容。做完之后，她看了眼那個呆呆的站在教室最后面的冥，心里暗暗嘆了口氣。這孩子果然如同彼得所說一樣，被雷電劈中了腦子，失去了語言功能，也忘記的該如何說話。但是還是有希望的，起碼自己能從他眼里看到對知識的渴望。
收斂情緒的老太太拎著另一個小板凳和一個小盤子坐在冥對面，老太太打開小盤子，里面是一盤沙子和兩根樹枝。老太太拿起一根樹枝將沙盤抹平，然后在沙盤上寫出幾個像是陣法符文一樣的文字(lisa麗莎。老太太寫完以后把另一根樹枝交給冥，冥依樣畫葫蘆把老太太所書寫的文字重新描摹數遍，然后利用自己能夠記住諸多功法經脈穴位的記憶力強行記憶。
十分鐘以后，老太太將沙盤上的文字重新撫平，然后用手指了指冥握住樹枝的手，又指了指沙盤。冥幾乎毫不思索將腦子里記憶的文字重新書寫在沙子上。可下一刻，冥就后悔了，因為他在老太太眼里看出來吃驚和些許疑惑。
“難道自己暴露了？還是她看出來什么？”冥大腦瘋狂運轉，把自己從進院子到現在所發生的一切都快速重放一遍，終于還是發現了些許端倪。眼前的老先生教導的都是些六七歲的兒童，普通孩子上課都會有各種各樣的小動作，而自己從進去房間學習的那刻就表現得格格不入，他太冷靜了，甚至表現出未知的緊張和戒備。表現得根本不像一個被雷電劈壞腦子的倒霉蛋。最關鍵的是，自己下意識寫出來的這些文字跟老太太寫出來的一模一樣，無論是筆畫的深淺還是轉角的弧度都沒有一絲一毫的差錯。
冥心中傲懊惱，卻不知道該怎么辦。現在這種局面自己也沒有太好的辦法，畢竟他以前也從來沒有進入過人類世界的私塾學堂。讀書認字是為了修煉功法，至于生存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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戮都是都是一群嗜血暴虐的妖獸們被動幫他培養的，他也沒有過上私塾和其他孩子一起學習的經歷。更何況，這還是陌生的異世界，鬼知道這里都是什么情況？
剎那之間，冥的心中百感交集，原本略微松弛的身軀再度緊繃，眼底的暗芒開始慢慢浮動。好在，老太太并沒有在這上面過多猜測，目光里的吃驚和疑惑最后都化作了驚喜和絲絲憐憫。老太太指了指沙子上的文字又指了指自己，張開嘴“l——i——s——a……”。重復三遍之后又飽含期待的看向了冥。
后者張開嘴，卻根本發不出跟老太太一樣的語調拼音。這次冥學乖了，在近乎數十次錯誤發音之后表現出普通人一樣的焦躁和不耐煩。老太太見狀，拉過冥的手放在自己的咽喉部位，然后緩慢的發音“l——i——s——a……”，“l——i——s——a……”，“l——i——s——a……”
一遍又一遍，老太太沒有絲毫不耐煩，如同對待一個呀呀學語的稚童，眼睛里充滿了慈愛和溫柔。冥可以清晰的感受著老太太皮膚傳來的溫度，正是這股溫熱差點灼傷他這雙沾滿血腥和罪惡的手。對方的喉結就在自己掌下，只要自己稍稍用力，就可以結束捏斷對方脆弱的脖頸，結束她的生命。
曾經也有這么一個女人，把所有的溫柔和愛都給了他，但是最后，也是那個女人親手把劍插入他的胸膛，洞穿他的心臟，讓他日日夜夜遭受虛空亂流的千刀萬剮。
冥眼底的感激逐漸被冰封，將不自覺緩慢握緊的僵硬手掌，卻又強行把它張開。努力壓下心底翻涌而出的情緒。冥開始根據手掌傳來的振動，細心感受老太太發音時咽喉肌肉的振動，以及對方的嘴型，舌頭的曲翹，并且不斷模仿。“n——i——s——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