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根本想不到,這兩株漿果的獲取難度有多大,其中一株是崔遠爬上數米高的山石,在兩塊山石縫隙中挖出來的。
不過崔遠也不揭破,這些東西對其他人的提神意義,遠遠大于漿果本身的意義。
午餐相比早餐就簡陋了很多,每個人都是吃下半公斤的漿果,果腹也好,補充水分也罷,除了一起確定的進食時間,其他時候任何人不能吃東西。
當然路上找尋到的野果,誰先發現可以留一半,剩下的便歸集體所有。
短時間三兩天內,食物與飲水還不會出現空缺,但以步行的方式,三天能趕一百公里路都勉強,這還不到汽車加大油門跑兩個小時的。
機械與科技的力量,就是那么的明顯。
每隔一小時歇息十分鐘,隨后繼續趕路,眾人最開始話語很多,但隨著時間的流逝,說話的人越來越少。
黃昏到來,眾人加快了速度開始趕路,離開了皮卡車,大家對于曠野都有一種莫名的畏懼,連崔遠也不能例外。
所以露宿曠野是最下策的選擇,找一處干燥的高處成了所有人共同的想法。
一直沒有發現野外游蕩的感染者,但崔遠絲毫沒有放松警惕。
誰知道野外游蕩的感染者是零星的一只,還是多達幾十只的大隊伍呢?
超過十只的感染者,就會給隊伍帶來極大的麻煩。
一旦有一人受傷,隊伍前進速度就會大大降低。
西陸平原很大,大到崔遠等人前行一天,都沒有遇到一處建立在曠野上的避難營。
偶爾會在天空看到的飛鳥,可能是唯一能讓眾人精神為之一振的發現了,因為有飛鳥,代表這里不是毫無生機的險地。
當天色暗下來之后,眾人終于找到了適合扎營的高地,所有人都在抵達高地之后,顧不得地上的泥土砂礫一屁股坐在地上休息。
步行趕路,還是極少停歇的趕路,對隊伍每個人都是一場考驗。
兩個小孩子的腳最先磨出水泡,然后是大人,崔遠倒是沒有磨出水泡,但維妮亞、崔遠舅媽以及老媽艾琳都在趕路時表示可能磨出水泡了,行走有些不便。
隊伍稍作分散,空氣中傳出一股刺鼻的味道,那是行走一天鞋襪飄散出來的腳汗氣味,對此崔遠束手無策,只能持槍守在眾人聚集的高地外圍觀察周圍情況。
這是丘陵間的一處高地,在山石上面,地勢較高,這處地方也很平坦。
但丘陵地最壞的事情就是野草、石頭居多,樹木較少,眾人一路上找到的漿果也勉強只有五株,完全不足以支撐十四人半天的消耗,但路還是要繼續走下去的。
艾琳脫下鞋襪,拿藥液在腳掌水泡處涂抹,她也制止了其他人挑破水泡的舉動,一個晚上挑破的水泡很難痊愈,這樣會讓明天行走更加不便,甚至有可能讓傷口化膿變大,帶來更壞的影響。
身為醫生的艾琳說話很管用,即使水泡很疼,但沒有人敢挑破。
挨個涂抹了藥液之后,眾人都是拿到了兩條麻質繃帶,麻對人體傷口有恢復作用,捆上兩條繃帶在雙腳上,勉強能夠在一夜時間減少水泡的影響。
穿好鞋襪之后,眾人都是想到了一些難以忍受的事情,比如眾人在遇到下一個避難營之前都很難洗臉洗澡。
洗手還是要洗的,一天的接觸不知道會摸到多少東西,不洗手,拿東西吃病從口入,更是麻煩。